发配千里,这就是穷苦之地,做苦役的有几个能善终?每日操劳,若是做的不好,还得受罚。
至于说找人托点关系,这种关系也不牢靠,刚开始过去或许会关照一二,但日子久了,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所以发配只是慢性死亡罢了。
“多谢李叔指点。”
许清宵回了一句,但他显得有些心事重重,还在思考这件事情。
“其实也不一定没有挽救的机会,这样等过些日子,楼宴之时,我亲自向对方求求情,或许有挽救的机会,争取十年监禁吧。”
李广新稍稍安慰了一句。
让许清宵放宽点心。
而许清宵点了点头,也就没有说什么了。
时辰不早了。
许清宵告别,李鑫送许清宵回到房中,而后又折返回来。
再次见到自己父亲,李鑫忍不住开口。
“父亲,这件事情,当真没有任何挽救机会吗?”
“孩儿知晓许兄之意,他为人仗义,仁义无双,不可能见死不救。”
李鑫问道。
大堂内。
李广新摇了摇头,许清宵在的时候,他话不敢说的太绝对。
然而面对自己的儿子,李广新直接开口。
“这件事情,涉及太大,文人立意,自古以来就是禁忌。”
“许清宵的确是大才,但你一定要好生劝阻,点到为止,说几句好话就算了,也算是仁至义尽。”
“不然的话,会酿出大错,到时他会迎来真正的麻烦,天下文人九成都会是他的敌人,去了朝廷更是寸步难行。”
“记住吗?”
李广新说道,让自己儿子这几日一定要好好劝阻许清宵,不可莽撞。
“孩儿明白,可若是许兄依旧坚持,该怎么办?”
李鑫问道。
这句话有另外一重意思。
意思也很简单,若是许清宵非要坚持,宁可得罪天下文人,那他还要不要与许清宵走这么近。
会不会影响自己父亲的仕途?
“你是何意?”
李广新瞬间会意,他看向自己儿子,如此问道。
“孩儿意思简单,许兄为人仗义,品行高尚,若许兄得罪天下文人,孩儿也愿意陪伴许兄。”
“如此仁义无双之人,值得深交。”
“但孩儿害怕,会影响父亲的仕途,如此一来,则是不孝,孩儿一时之间无法抉择。”
李鑫说出自己的心意。
他很看重许清宵,尤其是许清宵愿意为一些官差武夫而出面帮忙,这一点就让他钦佩无比。
如此之人,若是结交,这便是真正的朋友,互相帮助。
听到李鑫这番话,李广新沉思了一会。
最终长叹一口气道。
“若真如此,就随你自己的心愿。”
“许清宵此人,的确是罕见大才,既有才华,又有如此品性,我之前觉得他未来成就或许是大儒,如今看来,至少也是天地大儒。”
“但该劝阻还是劝阻,尽可能的不要走到哪一步。”
李广新没有多说什么了。
他支持李鑫。
“是,多谢父亲。”
李鑫作礼,随后离开。
待李鑫离开后,李广新长长地叹了口气。
望着门外的月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如此。
一连两天。
南豫府来了一位大儒的事情传出来了,一时之间,整个南豫府既是震惊,又是感到惊讶。
而后南豫府官兵开始挨家挨户去搜查。
两日前参与斗殴之人,没有一个逃的过,无论男女老少。
这两日南豫府可谓是有些人心惶惶,但更多的还是憋屈。
毕竟外来的读书人,跑南豫府挑衅不成,却因为一场误会,而大动干戈,前前后后抓了三四百人走。
其中不缺乏有无辜之人。
可民不与官斗,百姓们也只能等待消息,不敢妄动,但民间积怒。
好在的是,百姓们都听说了,许清宵亲自前往大牢,答应会救下众人。
所以虽有些愤怒,可却将所有希望放在了许清宵身上。
就如此,又是两日。
南豫府官兵依旧在搜捕,而且比前面两日还要严肃一些。
从之前参与者,到现在目睹者都被抓紧去了,以及一些散播谣言的百姓,也纷纷抓了进去,有一小部分放出来,因为的确无辜。
整个南豫府可谓是人心惶惶。
但对天明书院的学生来说,则是欣喜连天,甚至有几个学生看到官兵抓人,更是鼓掌大笑。
也引得一些民怨。
只是愤怒归愤怒,但没人敢出手了。
前车之鉴摆在这里,谁还敢对读书人动手?
有气。
但也只能忍着。
而就在这一日。
大魏武昌年间,第一次府试也正式揭榜。
毫无疑问,排名第一之人是许清宵。
对比大魏王朝各大府城的热闹。
南豫府却显得有些冷清。
同样的,就在今日。
南豫府楼宴,也正在筹备,楼宴盛情当地所有夫子文人,以及各地府县官员。
只是不少人都知道。
今日的楼宴,恐怕要闹出一些是非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