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玄也假装感动,“皇叔思虑周到,沉稳不惊,是朕真正的屏障与后盾啊。”
李让又道:“臣带兵来,还有一个原因。臣得到那探子的消息,说是羯族与鲜卑这回学聪明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大举南下,这一次他们有了聪明人的帮助,懂得如何智取了。”
李让的表情又神神秘秘起来,好像在说不可泄露的天机。
“听闻这长安城中便有羯族人与鲜卑人的间者,他们伪装成我们唐人的样子,潜伏在城里,不但有间者,还有许多杀手,意欲寻找机会,谋害陛下,造成国都混乱,天下混乱。”
思玄的表情还是淡淡的,没有任何畏惧。
在公孙面前,他也算是练出来了,不到心态崩溃的一刻,绝不会让人看出自己的喜怒哀乐。
公孙虽然讨厌,但有一句话说的还是对的——皇帝不应让人看出他的所思所想以及喜怒哀乐。
思玄表现得毫无畏惧,但也没有半分情敌的表现,只是微微拂了拂手,让皇叔魏王不必过分担心。
“敌寇若是不怕死,大可以都来,我以前没有怕过他们,现在也不会怕他们,今后更加不会怕他们。敌有长处,我有优点,火并起来,输赢并不确定。
之前他们有三十万骑兵,还不是被郎侯爷打得抱头鼠窜,连夜迁徙?现在人少了,胆子倒是大了,不足为惧,但也不能掉以轻心,他们终究是外来的人,潜伏在长安,总归会露出马脚,皇叔不必过分担心。”
李让微微皱眉,“陛下还是小心为好。陛下,臣意欲将这十万人献给陛下,用以拱卫都城。臣实在是放心不下,自打听了这个谣言,便寝食难安啊,陛下您关系我大唐的社稷江山,不能有半分差池啊。”
思玄一笑,道:“皇叔不必如此小题大做,过于担心,对于这些衰败的敌寇,不用过于在乎,但也不能完全不在乎,做好平时的防卫即可,皇叔守好边疆,把边疆变成攻不破的铁桶,朕便毫无畏惧。间者?在我这儿并不管用,他们若是想行刺,我倒想让他们来大明宫闯一闯,看看是他们从草原上来的人厉害,还是我中原的武士厉害。”
“陛下您无论如何也要重视起来,不能掉以轻心啊,毕竟他们之前也很厉害,我们束手无策,还是全靠郎侯爷震住了他们,现如今郎侯爷已经不在,再没有那样有威名的大将,臣恐怕他们会卷土重来啊。当年他们犹如杀神,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城池也被夷为平地,地上只有累累白骨,惨不忍睹啊。”
“没了郎侯爷,我大唐的子民便怕了他们?朕不怕,朕的百姓们也不怕,皇叔您也应该不怕,您也经历过郎侯爷驱逐羯族人与鲜卑人,应当知道他们不是什么杀神,即便是神,也要败给正义。
我大唐疆域辽阔,从不侵犯他人边疆,世代与邻友好,乃是正义威武之师,平时训练有素,兵强马壮,大可不必害怕那样的鼠辈。对于敌寇,要重视,不要畏惧,要蔑视,不要轻视,朕相信有皇叔镇守边疆,还有文德将军和姜明将军在,敌寇也不敢犯边。现在是没有郎侯爷,但在朕看来,你们个个都是‘郎侯爷’,个个都胜过‘郎侯爷’。”
思玄再次看向魏王李让,充满信任,包含极大的感动之情,“朕从小便听着皇叔的英勇事迹长大,皇叔十四岁便能上战场杀敌,攻城略地,朕一直钦佩皇叔,信任皇叔,此次平叛,也都靠了皇叔,若没有皇叔,他们这些乱臣贼子,焉能如此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