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鸿祯躺在病床上,呼吸微弱,面容枯槁,身体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若不是一旁的心电仪在发出规律的嘀嘀声,谢景廷几乎要以为对方已经咽了气。
听到动静,病床上的沈鸿祯慢慢睁开眼。
此时的沈鸿祯完全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苍老的眼神失去了往日的锐利和精明,只剩下浑浊和留恋。
在沈鸿祯的示意下,管家伍建华将他脸上的呼吸机取下。
沈鸿祯重重呼出一口气,吃力的朝着谢景廷开口:“你来了。”
谢景廷黑眸没什么情绪的看着对方,“后悔了吗?机关算尽,汲汲营营,到头来全都是一场空。”
沈鸿祯脸色瞬间更加灰白了几分,“我承认,是,是我对不起,你们谢家,都,都是我的错,能不能,能不能放过沈家,我,我可以尽量补偿。”
谢景廷蓦然笑出了声。
笑完,他一脸讥诮的开口,“老爷子,两条人命,你想怎么补偿?或者,你这次又打算用哪个儿子的命来作补偿?”
沈鸿祯说不出话,只张着嘴,像搁浅的鱼,艰难的呼吸着,努力地想存活,可一切只是徒劳。
在谢景廷踏出病房的那一刻,身后的心电仪发出刺耳的尖啸。
他停顿了一秒,随即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沈鸿祯的去世,意味着一个时代的结束。
就在外界揣测沈氏会落于沈传林还是沈钰之手,沈传林出事了。
在沈鸿祯丧礼结束的第二天,杜听容用刀刺伤了沈传林。
起因是管家伍建华酒后失言,告诉杜听容,当初丁心茹杀死沈稷的匕首是沈传林准备的,沈稷之所以没反抗,也是因为头一晚被沈传林故意灌醉。
杜听容这两年一直沉浸在失子之痛无法自拨,当天又刚好是沈稷的祭日。
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沈传林在送医院的路上就停止了心跳,最后也没能抢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