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孟氏瞧着秦侍郎这模样,只以为秦侍郎是因为被疼爱侄女之心从而蒙蔽了双眼,也没说什么,总归应了下来,就去准备了。
秦孟氏一准备,方氏一瞧,也觉得应该要有所表示。
而这边秦侍郎也没闲着,他去孟阁老的府上拜访了妻兄孟休。
因孟阁老至今为止也只有秦孟氏一个妹妹,是以待妹妹如珠如宝,更远远胜过自己的庶出女儿们。
爱屋及乌,孟阁老对秦孟氏挑选的这个妹婿也是极认可的,归根究底秦侍郎也是极有才干的,即便平素里朝堂上有他这个妻兄做依仗,但从来谦卑,更在当初明明可以选择个富庶之地熬资历的时候,偏偏选了个偏远之地、土匪横生的动乱之地,并且还在五年之内剿灭了匪患,得到圣上的褒奖,遂一回来便进了户部,再经由他一番运作,成为了如今的户部侍郎。
这个妹婿有今日,除了他的提携之外,秦侍郎本身也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
倘若换了个平庸之辈,却也不一定了。
“颂之今日可有要事?”孟阁老让秦侍郎坐下,并唤人上了茶来。
秦侍郎小字颂之,他当下里又复站起来,拱手道:“大哥,我今日前来实是为我那可怜的侄女。”
“哦,是即将成为太子妃的秦家七娘子。”自从知道文帝下令允婚顾昭的时候,孟阁老就已经让人将这个秦宁的身份、性格、生平经历查的一清二楚,“你这位侄女实在是个有大造化的,她可不可怜。”
孟阁老自然是有听底下人说过与谢文卓分割之前的秦宁,但听得更多的却是去年初来到咸阳时的秦宁。
那份沉稳干练的模样,实不像个初次来到国都,初次去皇宫的模样。
仅凭着这份沉稳,让顾昭看上,也并不奇怪。
但孟休又知,一个人的本性,应是从最初的时候就定下来的,毕竟万变不离其宗,秦宁之所以会有这份沉稳,应是与秦家的教养也有关系。
毕竟他跟前的这个妹婿,也是出自商户人家,然而来京这么多年,要比很多世家子都要优秀。
不过孟阁老也确实没见过秦宁,对秦宁的这番判断也全然是听旁人说的。
秦侍郎忙道:“我这侄女从前在鄞县的时候,倒确实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后来嫁到谢家,更是在乡下地头讨生活,这些年的生活早已磨灭了她的性子,更不要说后来......她贸然被指婚给太子,就连她自己如今都是一脸懵的,待知道了孟家与刘家的家世后,更是惶惶不可终日,幸得孟四姑娘善解人意,一番开解之后,我那侄女方才没了那许多恐惧,更是将孟四姑娘引为知己。”
“而今我来,一是想当面谢谢孟四姑娘,二是想托付四姑娘将来能照拂我那侄女一二。”
孟阁老定定的看向秦侍郎,秦侍郎面上一片坦诚。
“与孟刘二家的姑娘相比,我那侄女自来难登大雅之堂,她也没什么大志向,只想带着儿子好好活着,至于太子妃之位,她也并不想要。”
这便是暗示倘若将来孟家有需要,秦宁自请推辞太子妃之位也不无不可。
秦侍郎又说:“其实若不是因圣旨已下,我那侄女怕死的话,都不一定会到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