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早上一直干活到太阳下山,数不清多少趟了,来来回回,有女人,有未成年的孩子,也有老者,每个人都必须把背篓填满,大大的背篓比人还高,直接将人压弯,每个人都在艰难的前行,渴了就在河边喝点河水,饿了忍着,反正也没饭吃,有些人随手采了一些嫩草放在嘴里嚼咬,如要方便,男女随地解决,丝毫没有羞涩之心,若有些走得慢了,等侯他们的是鞭子,若有人摔倒了,等侯他们的还是鞭子,打死了,直接就丢到河里。
他们只是被当做牲口来对待。他们不是人。
季杼本来有伤,不小心摔倒了,艾月去扶他,然而,一记鞭子就抽了过来,当第二记鞭子打来时,忍无可忍的艾月一把将鞭子抓在手里,狠狠的看着抽鞭子的异人。
异人很吃惊,没有想到会有人反抗他,还会接住他的鞭子,他用力一扯,艾月忽然放手,异人摔了个四脚朝天,异人吃痛,暴怒而起,再次将鞭子举起,季杼下意识挡在艾月的前面。
突然传来一声呵斥,异人的鞭子没有落下。
异人身后走来另一个异人来,此人身材高大,穿着皮衣,一头栗色长发蓬松的披在脑后,此人虽然胡须浓密,但那双蓝色的,像一颗宝玉一样清澈的双眼,显示此人还是一个少年,他对持鞭人厉言数句,像是在教训他,异人低着头,一声不吭,之后,那少年看了看艾月与季杼转身走去。
少年走了,异人也拿着鞭子离开了,没再为难他二人。
艾月帮季杼背起背篓,二人相携着朝前走。
这时,天空一声尖啸,二人皆抬起头来,蛊雕一直没有离开。
黄土背了回来,有异人用夯土打实、一层一层的打,修筑城墙主要劳动力还是异人,艾月却不知,近千异人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他们赤膊上阵,热火朝天的劳动。异族的妇女与孩子忙着送水,她们还点起篝火,烤起了野猪,野牛,狍子,黄昏时刻,干完活的异人们围着篝火,吃吃喝喝,唱唱跳跳,艾月等人得到的是与早上同样的一碗黏糊糊的食物,吃完后,他们还不能进入笼子,必须要收身。
艾月再一次看到早上那个盗刀的少年,然而,当少年将身上衣服脱光时,什么东西都没有,不仅让艾月都诧异起来。男子脱光检查,女子只着一件葛衣,艾月被异人摸了一通,她紧紧握住拳头,虽然只是例行公事,但如此受辱,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向他们讨回这笔账。
再次被关进笼子时,天己经黑了,星星与月亮都挂在了天上,同笼子的人疲惫的睡去,尽管异人们的欢闹还在,便是天崩地裂怕也难以将他们唤醒。
疲惫的一天,疲惫的生活,疲惫得没有思考能力,他们按步就般的麻木的接受他们相同的命运。
艾月与季杼都没有睡,也没有说话,艾月看着天空,很喜欢这样的美景,一时间又想到,曾经带着队员野外集训,夜宿山头的情景。
我们没有别人,只有我们自己。
我们不要想着救援,因为那意味着失败。
异人的声音渐渐小了,消失了,除了巡逻的人,异人们都各自入木屋睡觉,整个部落陷入了空前的宁静,这时艾月突然开口道,“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季杼转过头来看她,“我观察过,从土坡上去,就是大山,进了大山,他们便寻不着我们。”
艾月点点头,“我也观察过了,呆会我们出去以后就从土坡走。”
“现在?”季杼道,“为何不等明日掘土之时?”
艾月道,“白天人多,目标太大。”
“可是,我们要怎么逃出这笼子?”
木笼做得很坚固,运用的是榫卯技术,若要徒手扳开异常困难。
“撬动凹槽,松开一根木就能出去。”
艾月从头发里取下一支约四寸长的狼牙,季杼吃了一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