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之间交换质子,无非是为了互取信任,巩固邦交,避免战事。
萧皇太后将可有可无、甚至无之更好的瞿文渊送到柏越国做质子,这显然违背了两国互换质子的初衷。
但纵观天下之势,柏越、安阳两国国力远弱于虎视眈眈的崇釉国。而崇釉国百年来始终没能完成一统天下的野心,说到底还是因为柏越、安阳两国合力抗衡,以致崇釉国不敢来犯。
因此柏越国很清楚,若柏、安两国交战,崇釉国必会坐收渔翁之利,一举将两国全部歼灭。
所以即便知道萧皇太后的用意,但为了两国邦交,柏越国依然将瞿文渊安置在质子府内,好吃好喝的供着。
那瞿文渊终日锦衣玉食,又无人约束,若是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学了些吃酒赌博、寻花问柳的“本事”。
或许是瞿氏皇族祖先保佑,竟让他结识了柏越国二皇子崇煜。
那崇煜生得俊逸脱俗,天性不羁爽朗,且颇有乃母之风,琴棋书画、文韬武略无一不会,无一不精。十五岁时,美誉已闻名京城,是无数闺中少女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
只因一年前崇烨登基,册封崇煜为“悠王”负责质子府事宜,因此便与瞿文渊相识。
瞿文渊虽然纨绔,但对崇煜却是由衷的钦佩,更为有此知己良朋而感到骄傲与自豪。因此他近朱者赤,倒也学了几分风流倜傥。
此时被秦太师之子秦怀当街侮辱,瞿文渊再也端不住了,当即用合起的纸扇一端指向秦怀,怒道:“本皇子看在秦太师的份上,才对你礼让三分。你可别不识好歹!”
秦怀嘲讽地冷“呵”一声,道:“不过是个连王都没封上、寄生在我们柏越国的哈巴狗罢了!本公子用得着你礼让?即便你对本公子摇尾乞怜,本公子还懒得理你。”
“你……”
瞿文渊牙齿咬得咯咯响,正忍不住要发怒,身后一道清冽却极富磁性的嗓音悠悠响起:“秦公子这话,是仅代表自己,还是令尊的意思?”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被那道白色身影所吸引。
只见那人身材高瘦,身着一袭银线绣暗花的白色锦服,紧致的腰间悬着一块晶莹剔透的雕花玉佩。
他墨发如丝,头上羊脂白玉发冠在彩灯下细致晶莹。
如此潋滟绝代的身影,饶是那人带着花灯节面具,浑身散发的矜贵也令人肃然起敬!
秦怀看着眼前的白衣公子,心里却莫名心虚起来,色厉内荏道:“你是谁?”
“三年前,令尊寿宴之上,本王与秦公子曾有过一面之缘。不过看来,秦公子是忘了。”
那人声音依然优雅,却唬得秦怀一个激灵,问道:“你……到底是谁?”
瞿文渊扬声道:“站在你面前的,正是贵国的悠王殿下!”
秦怀浑身不禁微微一颤,而其他人也都震惊不已。
柏越国无人不知,悠王崇煜闲云野鹤,虽然在朝中并无实权,但曾是先帝最宠爱的儿子,又是新皇崇烨最喜欢的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