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智深站到了窗前,大雪还在下,院子里的积雪已经过膝了,实在太冷了,原先守着寒冰棺的法华和巴雅儿也离开了。
客栈里到处漏风,其实比外面也好不了多少,背后的老钱冻得直跳脚。
宁世深看着被积雪覆盖的寒冰棺,想到了安安此刻正躺在那里,他的心里一阵刺痛。
他不明白安安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定要躺在寒冰棺里?
法华和展锦堂只是说安安病了,可是他知道没有这么简单。花卷儿也不见了。
此刻他的心里全是愤怒。好巧不巧,刚才在客栈大堂里,他听到了那帮罗什人的谈话。
大雪越来越大了,仿佛要下到天荒地老。
...
...
夜深了,客栈老板还在大堂里打着算盘,一个伙计悄悄地走了过来,做了一个挺尸的姿势。
客栈老板知道,这是说那帮罗什人都睡了,他在酒菜里都下了蒙汗药,还有意无意地将罗什人都安排在了楼下。
那些房间都是有暗道通的,到时候做起手脚来方便。
楼下的房间里,罗什人在床上正呼呼大睡,长途跋涉再加上喝了酒,睡的分外香甜。
店里的伙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客房里,他们长年做这个营生,自然驾轻就熟。
他们的刀迅捷地砍向床上的罗什人,只是下刀后发现感觉不对,掀开棉被一看,原来里面只是塞了一个大枕头。
伙计心里大惊,明明房间里鼾声如雷啊!突然,只听得咔嚓一声,一阵巨疼传来,伙计低头一看,床底下伸出了一把长长的弯刀,一击之下,已经砍断了自己的双脚。
罗什人如夺命恶鬼从床底下爬了出来,一阵砍杀,直杀的众伙计哭爹喊娘。
原来罗什人戒备心很重,个个睡到了床下。
侥幸几个没死的,从房间里逃到了大堂,高声呼救。赤眉红发的那伙人跑了出来,狞笑着看着四处奔逃的伙计。
他们来投宿,原也打算白吃白住,走的时候再杀光灭口。
其中一个人将一个伙计踢的腾空而起,另一个同伴则跳了起来,在半空中活生生砍去了那伙计一个臂膀。
伤口喷出的血洒了一地,伙计惨嚎着在地上翻滚,他们只是在虐杀取乐。
宁智深紧紧握住剑柄,一步一步走下楼来,楼下的罗什人一楞,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又来一个送死的,挺好。
“大溪河边,你们是不是欺负了一个大头孩子?”宁智深冷冷地问道。
罗什人楞住了,只有赤眉红发的那个听得懂,他狐疑地看着宁智深。
“是又怎样,那个大头小怪物当球踢正好!大正弱鸡,你想怎样?你也想来找死吗?”赤眉红发倨傲地说道。
宁智深握住剑柄的手,骨节发白。他扬了扬手,阻止了身后亲兵卫队群殴的打算。
他一个人站在客栈大堂里,衣袍在寒风中飞扬,刀剑出鞘,剑剑封喉,他没有留活口的打算。
他是如此愤怒,一个大正的军人,都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子民!
长剑所向,血花四溅。客栈大堂里,只余下一个客栈老板,躲在柜台下瑟瑟发抖。
本以为晚上可以好好痛宰肥羊,没想到肥羊变成了恶狼。
客栈外风雪中突然传来了呼喝声,众人连忙出去一看,雪地里老钱正和一人斗的正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