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功夫,鸠摩的头已经肿成了猪头,安安内疚地让红玉照顾他服解药。
花卷儿跪在安安特意找来的搓衣板上,小嘴撇啊撇,眼泪在大眼睛里打转。
宁智深在旁边心疼的跳脚,看着安安警告的眼神,又不好张口给花卷儿求情。
他只好恨恨地看着猪头鸠摩,都怪这个惹祸精!
鸠摩一张脸肿的老高,眼睛睁得都勉强了,兀自痴痴地看着安安。
...
...
宁威远回来,向花卷儿伸出了手要抱抱他,要是平时,花卷儿早迈着小短腿,大老远就飞奔而至了。
今天却可怜巴巴地慢慢挪了过来。
宁威远抱起了他,“花卷儿今天这是怎么了?”
“娘罚花卷儿跪!”花卷儿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喔,你娘为什么罚你跪啊?”宁威远轻轻给花卷儿揉着膝盖。
“我用药弄肿了叔叔的脸。”花卷儿哼哼唧唧地说道。
“这就是花卷儿不对了,不可以随便用药啊,嗯,你弄肿了哪位叔叔的脸?”
“就是那个蓝眼睛的舅舅。”花卷儿口齿不清地说道。
“舅舅?”宁威远疑惑地看向安安。
“就是罗什国的皇四弟鸠摩。”安安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个鸠摩,花卷儿弄肿他的脸做的很对!给大正子民出了口气!”宁威远有点心疼儿子。
安安白了他一眼。
屋外下着雨,花卷儿今天跪累了,早早地睡了。
安安背上的伤口又痒又痛,让她抓狂。宁威远索性起床将安安抱在怀里,来回在屋里走着,哄她入睡。
“威远,我重吗?”安安偎依在他怀里,轻声问道。
“不重,你太瘦了,要多吃点,给花卷儿再生几个弟弟妹妹!”。
“你这个人就是想要孩子!”宁威远的胸膛坚实可靠,走路的轻微颠簸,让安安昏昏欲睡。
“孩子多有什么不好,花卷儿也不至于没人陪......”宁威远在房间里继续走着,怀里的安安渐渐沉沉睡去。
...
...
雨夜的天香楼依然灯火通明,流光溢彩倒影在丽水河上,琼楼玉宇。
宁智深在宴请旧相识,一个是余肿未消的鸠摩,一个自然是茱莉亚。
美貌的歌姬弹着琵琶,吴侬软语唱着醉人的歌谣。鸠摩的心顿时荡漾了起来。
宁智深冷哼了一声,刚才那厮在竹园还深情款款来着。
他看着明媚艳丽的茱莉亚,不由想起十几年前,父皇突然驾崩,大哥刚刚登上皇位,罗什国和漠北陈兵边界,对大正虎视眈眈。
为了与罗什国停战,宁氏宗族一致同意让他去做质子,他还记得大哥送自己去罗什时悲伤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