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摩回到了南青赌坊。
夜晚正是赌坊生意最好的时候,宵禁让这些豪客们干脆就住在了赌坊,通宵达旦地狂欢。
一个侍卫走了过来,拱手行礼说道,“大王,有个客人想卖女儿为奴来抵赌债,属下特来向大王请示。”
“让他卖房子吧,大正说不定就要废奴了,我要她女儿何用?”,鸠摩冷冷地说道。
鸠摩一转身看见了龚宁,有些惊讶。
“稀客!你怎么在这里?你家陛下不用你伺候了?”,鸠摩问道。
“鸠摩大人半夜还来视察自己产业?您不用回公主府吗?”,龚宁问道。
“那公主府我进的去吗?”,鸠摩笑了笑,思量着自己到底能不能打得过柳小青,但自己似乎也没有为了宁水云,同他打一架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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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宾房里,烟雾缭绕中,鸠摩看见了一身靛蓝松海暗纹锦袍的宁威远,他正和那帮豪客们赌着牌九。
一缕白发垂在他的光洁如玉、轮廓分明的脸侧,眼神深邃冷漠。
赌坊一个女妓,看得心动,笑颜如花靠了过去。
宁威远一眼横扫过去,巨大的威压,让那女妓吓了一跳,退了下去。
鸠摩站到他身后,周围人声鼎沸,“你这赌技不咋样啊,比不上我,更比不上安安啊!”
宁威远听声音知道是鸠摩,听他提到了安安,拿着牌九的手顿了顿,眼神锋利地看了一眼鸠摩。
宁威远扔出了手中的牌,问道,“今晚和无忧一起吃的饭?!”
“消息蛮灵通的吗!小仙女很喜欢吃红玉做的菜,我们一起喝了点酒!”
“无忧还小,你让她喝酒?”,宁威远的声音带了怒气。
“看你心疼的,你忘了安安吗?这么快就对小仙女一往情深了?”,鸠摩冷冷地说道。
宁威远默不作声,紧紧咬着嘴唇。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我总觉得无忧身上有安安的影子!”,鸠摩注视着他的眼睛说道。
宁威远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眼睫毛盖住了幽深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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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威远和鸠摩到了一个空房间,紫檀雕云纹的桌子上,早摆满了佳肴美酒。
两个人坐到的圆桌边,龚宁坐在一侧陪着。
鸠摩打量了一下四周,“好巧,我和安安就是在这个房间大醉一场,如今物是人非!”
龚宁看了鸠摩一眼,你这是要把刺心进行到底吗?
鸠摩只当没看见。
宁威远沉默不语。
半响,鸠摩倒着酒问道,“陛下已经决心废奴吗?”
“朕觉的人生而平等,把他们等同于畜生是不对的!”,宁威远淡淡地看着琉璃杯里的葡萄酒,酒液晶莹鲜红如血。
鸠摩想起了自己那个苦命的奴隶母亲,因为美貌,被皇帝强暴了,最后还被嫉妒的皇后毒死了。
鸠摩当时还小,看着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的母亲,光着脚跑在冰天雪地里,去找人救母亲。
等到他好不容易求来了医生,母亲在皇宫偏僻的地下室里,早死去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