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卿绝无此意,堂弟所犯下的罪行已经是铁证如山,只不过是否要背上一条人命还未可知。”
“我儿的死,就算不是他导致的,难道还能与他毫无关系吗?”杜尚书的脸色极其难看。
“自是逃脱不了干系,但真正害死令郎的凶手另有其人。”谢长卿言必对着杜尚书拱手行了一礼。
但这下却是彻底惹怒了杜尚书,“你!简直胡言乱语!”
眼见地下的两位臣子争执不休,皇帝及时打断了两人,“杜爱卿,消消气。”
“陛下,老臣只有这一个儿子,可如今却落得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境地,让老臣如何是好?”
“杜爱卿,朕明白你的丧子之痛,若是令郎之死却有蹊跷,那爱卿也不会想让令郎死去的不明不白是吗?”
转而间对着谢长卿问道:“谢爱卿,刚才所言可有什么依据吗?”
“回禀陛下,臣昨日去教坊司了解情况时,有人跟踪。”
“哦?还有这样的事?”
“不仅如此,舍弟武功并不高强,当日也只是自保,并未想伤及性命。”
杜尚书闻言反驳道:“照谢公爷的意思,是我儿命短,自寻死路了?”
“长卿只是如实陈述,并未有其它意思。”
“那依谢爱卿来看,此事应该如何来办啊?”
“陛下,此事还有颇多疑点,为了能够查清此事,臣希望陛下准许仵作开棺验尸。”
谢长卿此言一出,杜尚书就炸了,“陛下!万万不可!犬子生前死状惨烈,如今死后还要尸体受辱,这无疑是让老臣再一次经历丧子之痛啊!陛下!”
皇帝并未立刻发表态度,虽然死者为大,但自从前朝的一起杀人迷案通过验尸破解真相以后,如今仵作验尸已经成了处理死亡案件的必经程序。
但这也不是人人都可以接受的。
谢长卿原本也没有抱太大希望,如果验尸不成,那就只能另寻他法了。
龙椅之上的皇帝神色讳莫如深。
过了许久,皇帝的声音悠悠响起:“既然你二人对此事都各执其词,不如就让大理寺接收此案,朕定会让他们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两家个公道。”
“来人,召大理寺卿张志贤入宫。”
“今日就先如此,杜尚书你先回去,等朕的消息吧。”
杜尚书迟迟不肯离去,“陛下……”
“好了,杜爱卿,这件事情朕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杜尚书只好作罢,叹气离去。
待杜尚书离去后,皇帝又遣散了殿内的其他人,转身对谢长卿说道:“谢爱卿,你的话可句句属实?”
面对皇帝的突然发问,谢长卿神色淡定自若,语气坚定道:“臣所言句句属实,凶手另有其人。”
皇帝闻言,轻叹一口气,“长卿,这件事你又何必插手呢?”谢长卿可是自己亲自为外甥女挑选的夫婿,旁边无人的时候自然也就不需要维持那份君臣之礼。
“回禀陛下,此事是有人要针对镇国公府,长卿无法袖手旁观。”
“哦?竟还有此事?”
“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测,并还没有找到证据。”
皇帝心中已经了然,镇国公府如今可谓是树大招风,朝中个别大臣,早已对镇国公府虎视眈眈,“有些人当真是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