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念赶紧抽回了手。
“叔叔,我没事,刚才一不小心摔了个跟头,受了点皮外伤,不要紧的,一点儿都不疼。”
“我带了药箱。”林枳年的语气没有商量的余地,直接拉着许知念来到了放置鲜花的那个房间。
这里有灯,光线比较好。
他从药箱中翻了翻,拿到了碘酒、消毒水以及包扎用的绷带。
“叔叔,这点小伤,我自己弄弄就好了。”
“那可不行,虽然只是小伤,但如果里面有病毒细菌的话,很容易感染的,搞不好容易留疤,好好的手留个疤多难看。”
许知念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这明明就是皮外擦伤,是刚才打架的时候不小心在地上蹭的,很明显,并没有伤到真皮层,怎么可能留疤?
林枳年是专业的大夫,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不过就是想找个借口给她上药罢了。
既然他这么热情,自己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好乖乖坐在了他的对面,把爪子递了过去。
“叔叔,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不影响主刀了吧?”许知念随口关心了一句。
林枳年却有些意外:“你还记得这事儿?”
“当然了,你受伤都是因为我,我要是不记得那也太没良心了吧。”
“你要是有良心,就乖一点儿,别总让我担心,说吧,这伤又是跟谁打架弄的?”
“嘘!”许知念赶紧阻止他,不想让爷爷奶奶听到,又为自己担心。
“我都说了不是打架,就是一不小心摔了个跟头。”
林枳年看了她一眼,眼神并不犀利,透出的讯息却是——再敢撒谎试试。
许知念知道今天不说实话,林枳年是不会放过她的,只好一五一十地把被张玉蛟坑,被拐卖以及被孙巧慧四处传谣言的事都交代了出来。
当然,为了避免林枳年感官上的不适,她都是一笔带过,并且表情也十分轻松。
可即便是轻描淡写,林枳年的眉头还是紧紧蹙了起来。
他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抬起头,攥紧拳头:“报警了吗?人抓住了吗?”
上次在回民饭店,他面对歹徒无能为力,最后全靠宋楚行,这让他一直有种很窝火的感觉,他暗下决心,下次,如果许知念遇到麻烦,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出现,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她——可,他又没有做到。
“叔叔,你别生气,坏人已经被绳之以法了,其实我运气还挺好的,虽然遇到了这些烂事,但都否极泰来了。”
“只是靠运气,我不放心。”林枳年将纱布用胶布粘好了,终于放开了许知念的手。
“其实这次我来,是有个念头想和你商量,你父母生意忙,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学校里树敌众多,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备考环境,你不会永远都这么幸运,我觉得,有必要让你转学到县城读书。”
其实,这个念头他产生有一段时间了——他在医院手术室外看到宋楚行抱许知念,并且管她叫媳妇的时候,心里就产生了这个念头——生平第一次,他不想谦让。
以前他当学生的时候,总是把实践实习的机会让给同学,把荣誉让给老师,后来参加工作,他也把留校机会让给别人,当了教授,能不争抢的他绝对不争抢,别人都说他太高风亮节,太淡泊名利,没错,就算是病人送来锦旗,他也要让病人把感谢的名字改成整个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