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王安宁穿越的时候,确实是跟从合在一起,但万万没想到,从合也跟自己一起穿越了过来。
从合松开了抱着王安宁的手,打量着王安宁出口还是熟悉的调调:“那天出门,听见有人再讲岳家将!给他妈我吓一跳,以为我又穿回去了。后来我琢磨了琢磨,就感觉是你小子。宿舍里就你爱听评书,瑾瑜那傻狗爱听鬼故事。”
从合又突然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个似乎有些不好,便抬头看了看王安宁:“等你上完班?听说你非赶吃饭点讲故事,这不恶心人吗?饿死老子了,你赶紧给我弄点吃的,两天没吃了。”
王安宁止住了泪水,看着这个穿着有些寒酸的死党:“开玩笑,上个毛线班,这茶楼,老子说的算。走,今天不说了,先跟你接风洗尘。”
说罢,便拉着从合往后院走,又同时给在座的客人道歉:“各位衣食父母,今天实在抱歉了,有个远方好友多年未见,实在没有心情说书了。今日便叫崔先生替我,改日,我一定一一补齐。对不住了。”然后拱起双手,四处致歉。
客人们也都十分谅解,纷纷表示原谅。王安宁想到了老黄,于是转手从兜底拿了块银子,朝老黄扔了过去:“老黄,谢了,喜钱。你留着吃些酒。”说罢,不等老黄回他,便拉着从合向后院跑去,像个孩子。
老黄没伸手,那银子还正好落入了老黄的袖子里,随后便没了踪迹。看着王安宁离去的背影,笑了笑:“跑这么快,你以为我会把到手的银子给你啊。”转身,从地上拿起自己铺的垫子和破布,便出了茶楼的门。
刚到后院,从合才想起来自己的毛驴东西还在外面,便对王安宁说:“我东西还有驴子都在外边呢,你等我先去拿进来。”
王安宁一脸阔气:“什么垃圾玩意,丢了便丢了,着什么急。”
从合一脸鄙视的看着王安宁:“这会儿阔顶个屁用,你也就只能给我显摆了。不过东西都丢了也无所谓,但是箱子里有一封信得拿回来,那可是我拿个大家产换的,无价。”
王安宁好奇的看着从合,很好奇他是不是装样子:“值个家产?咋,你跟太师姑娘的婚约啊,你不会有金手指吧?”
从合犹豫了一下,爬在王安宁耳边小声嘀咕:“不是太师的姑娘,是皇上的姑娘。”
???
王安宁瞬间脑炸:“靠,你为啥有金手指。一朝成驸马,一飞冲天?”
从合跟看傻子一样看着王安宁:“逗你玩你也信,有那玩意,我先来找你?是给当今吏部尚书的推荐信,给那个郑明祖的,他不是大儒吗?我赶紧去谄媚一下,好今年考个高分。”
王安宁心里平静了下来:“你真不亏学的文啊,都他妈快会试了?你跟我一般大吧,也就来了六年啊。”
从合这才装13似的对王安宁说:“低调,等我过了会试当个官。咱们到时候出去逍遥快活一阵子。也算过过瘾吧。不闹了,赶紧先把东西给我找回来。”
王安宁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便招呼了一个路过的小厮,让他帮着跟从合去拿拿东西,自己则是去找吴掌柜说说自己请假的事。
等到一切忙完,王安宁如原以偿的从吴掌柜哪里请了三天假,随后便跟从合一起把毛驴牵到了自己的宅子里,一间有四个房间的小宅子。又吩咐酒家定了桌酒席,等酒席送到王安宁的家里,也已经将近下午了。
两人坐在一起,高谈阔论着六年的变化,笑声不止。
“你真是个孙子啊,四大名著被你搞出来三本?”从合听着王安宁这几年写书,说书挣得偌大家业,羡慕的直咒骂。
“快别提了,我是真快江郎才尽了,肚子里原来记得那点,这六年用了七七八八了。”王安宁对从合抱怨道,随后似乎又想到什么:“你当初不爱看小说吗,什么《斗罗大陆》,《斗破苍穹》,《大奉打更人》啥的,你还记得吗?弄两本出来支援一下啊。”
从合羞涩的摇了摇头:“那书都一眼看十行,图个乐呵,谁能记住啊。能记住,我不早写了?”
王安宁听到这个话,瞬间叹气:“你说你看了那么多穿越小说,就没记住个啥挣钱的门路?”
两个不成功的穿越人士纷纷叹了口气。
从合小声试探道:“要不我写个唐诗三百首。?”
王安宁瞬间给他一下:“那玩意你还是留着以后,有感而发吧。”
从合便不再多说,自顾自地吃着桌上的菜肴。
“那个郑名祖的信咋回事啊。”王安宁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从合听到这里,便一五一十的将这些年的遭遇给王安宁说了说。什么后母持家,家父早逝,家产被夺。说的王安宁一愣一愣的:“你这故事听起来,比我像主角多了,你也准备等个三年弄个兵王回归?哈哈哈哈。”
从合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王安宁一直觉得哪里不对,终于猛地一下发现了原因:“你为啥穿越过来会有爸爸?这不科学啊。”
从合想了想:“别提了,我醒过来非说我是他失散多年的儿子,我说不是,他非要滴血认亲,我是o型血啊哥。一匹配就成功了,也没啥方法,先给人家当两天儿子呗,起码不会饿的没饭吃。”
王安宁无语了这操作,突然,又猛地想到了个骚操作:“要不,你去当皇帝儿子?弄个皇子当当?”
“滚。”
“我说真的,你不o型血吗。”
“滚。”
“要不去找个什么蜀山剑圣,少林方丈?咱俩去修行也行。”
“。。。蜀山剑圣还有机会吧,你确定少林方丈有儿子?”
“出家人动不动就破戒,指不定就有呢。”
“那他妈是小说啊,二逼。”
“哈哈哈,万民儿子。”
“滚,等我飞升了,不带你回家。”
提到回家,两个人都沉默了,他们想家了。
于是又提起酒壶,倒了杯度数如同后世啤酒的酒水,一饮而尽。
突然王安宁嗤笑:“还记得原来咱们两个吃烧烤,十个串,十个馍片。”
从合也想了起来,也跟着大笑,回不去了。
长安冬天的夜来的很快,有其这几天还没有太阳。
长夜之下,星光纵横,有人漫步于星光之中,一上一下。
又有道黑影在月光无法照耀的地方,卑微行走。
黑夜里,所有的苟且迎合,一览无余。
南城的一处赌场
一个男子骂骂咧咧的被扔了出来。
男人揉了揉被打肿的脸,又站起身来:“奶奶的今天点背,你等我再借点钱,赢你们个底朝天。”
一瘸一拐的走向不远处的宵夜摊子。
街头的拐角处,两名身穿粗布麻衣,要配一尺短刀的男子赫然伫立。
其中一名男子先开了口:“要不要给杨将打个招呼?”
另一名男子想了想还是点头:“虽然咱俩带着东城不良人的任务,但来南城,还需给杨将打个招呼。你去,我继续跟踪。顺便请求支援。”
一名男子摆了个手势,慢慢往后退去。猛地一跃跃上屋檐,像远方跳去。
两人是东城的不良人,耿秋之,吴霜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