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之余,已经没有人能替杨宗厉做出决定。
这时,王安宁站了出来。从下看着胡一道:“我去,但是只有我一人去。其他两人都与杨宗厉不熟,我一个去便足矣了。”满楼哗然,杨宗厉看着王安宁,没有说话。
胡一道转头看向红姑,妄图得到答案,红姑不留痕迹地点了点头。胡一道也不掩饰:“好,那就有请这位先生跟我们走一趟了。”然后示意左右走上前去。
王安宁趁着这个功夫,对着杨宗厉说道:“记住我说的话,我的身家性命就靠你了。”说完,便径直的走下楼去。双方在楼梯口相遇。几个捕快想要给王安宁带上镣铐。杨宗厉皱眉:“人又没有定罪,镣铐就算了吧?杨某这点面子也没有了?”
胡一道在下面笑嘻嘻的:“好,那今日我就给三爷个薄面。撤了镣铐。”胡一道发话了,小捕快自然也不会坚持。王安宁顺从的走到了楼下,然后转身,注视着杨宗厉。缓缓向门外出去。
“不良人听令,从这里到六扇门,护送我安宁兄弟!”杨宗厉发话着,转身进屋。
“不良人谨记敕令!”下面的不良人纷纷听令,跟着六扇门的人一同出去。
胡一道气着个脸,但是没有阻止,人已经到手上了。怕个屁?
“走!回衙门!”胡一道摆手,吩咐着。六扇门和不良人加起来五十多人,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穿过坊市,惹得行人议论纷纷。
王安宁缓慢的走着,不知道杨宗厉和从合能不能救自己。唯有抓住杀人凶手,才能为自己洗脱罪名,当为上上破局之法。
双燕楼到刑部,步行也得有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破案,一切阴谋烟消云散。
杨宗厉带着仅剩的几个不良人,开始盘查双燕楼的人士!杀人者肯定没有走,还在楼内。也幸亏王风封锁的早,见冒黑烟便迅速的封锁了,不然若是案犯逃脱,要想在茫茫人海的南城中寻到,无疑是大海捞针!
杨宗厉想着跟王安宁走时留下的线索:密室杀人,无人进出,只能有暗道!
杨宗厉转身进入屋子,闭上眼睛。缓缓地感受着空气的流动。
修士的感知是常人的几百倍,更何况是三镜的大修士。
无流动空气的痕迹,显然是密封环境。杨宗厉睁开眼,不信邪,围在屋子里探查开来。
琴已经翻倒在地,但是只是磕掉了漆,并无别的明显的摔痕。
屏风后面就是卧榻,没有丝毫动过的痕迹,显然还未上床翻云覆雨。
如果说密道排除的话,整个空间就只剩下紫菡一个人在屋子里,怎么完成的?
“难不成是紫菡自己自杀,陷害别人不行。见鬼了吧。”杨宗厉被自己荒谬的想法逗乐了,但猛地一阵。
自杀!只有紫菡自杀才能摆脱所有的推论。
杨宗厉赶紧查看紫菡的神魂,果然!有被附体的痕迹。真正的杀招是这里。
好狠,为了陷害自己,竟然损失一条人命。
从合另一边,还在跟着刘长恩寻找着什么,刚才一直没有出面,是因为受到了王安宁的解释,寻找着什么。
“根据我兄弟的判断,这院子里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对方的反应不会这么大。”从合一边想着王安宁的嘱咐,一边对着刘长恩说着。
“那究竟找什么呢?都绕了三圈了,老师。”刘长恩一脸苦相,看着从合。至此他已经想清楚了,自己在这里是被连累的,但是也没说什么,而是任劳任怨的寻找着证据。
“这个他走的时候倒是没说,不过你信我,他原来号称福尔摩斯宁。”从合推开每一件间屋子,又看到羞羞的画面了,真是份美差事。一脸正色:“不良人查案,赶紧出去!还在这里?”
刘长恩在后面一脸淫荡:“老师,这个没刚才那个大,没那个白。”
从合又扭头瞥了一眼:“这个脸好看,我觉得比刚才那个好。”
“灯一熄,还不是看身材?”刘长恩一脸不屑。
“非也非也,你须知.......”从合还想着跟刘长恩掰扯两句,这时候就见杨宗厉匆忙的寻着二人。
“刘公子,你可知,是谁带你来的双燕楼的?为何就今日带你来双燕楼?”杨宗厉连着问出了好几个摸不着边的问题。但是必然跟案件有关,不然杨宗厉不会在这个危急时刻浪费时间。
杨宗厉想清楚了,根据王安宁对自己说的话。最可疑的一点,对方怎么知道,我们会来找紫菡,又是紫菡!而确定自己一定会进紫菡的屋子。这一切都不是巧合。刘长恩在这里不是巧合,是有人安排的。
刘长恩思索了一下:“紫菡名满长安,我来寻她自然是花前月下。至于为何今日要来,说来你们不信,是紫菡姑娘写信邀请我来的,说今日想与我共赴巫山。哈哈,你们也知道,我诗名满唐....”
一切说得通了,对方肯定是知道从合与刘长恩的关系,不然不会邀请刘长恩,也只有刘长恩才符合紫菡姑娘的待客标准和入局资格。
杨宗厉连忙拉过一个龟公:“你们紫菡姑娘平日里可有闺中好友。”龟公诚惶诚恐的回答着:“紫菡姑娘是我们楼的红牌,平日里不与别人交流。”犹豫了一下,看了一下四周,还是开口:“三爷,我偷偷给你说,你别告诉红姑。紫菡姑娘平日里跟东瓶姑娘关系好。”
杨宗厉皱了眉头,从怀里掏出块银子,足有五六两,扔给龟公。那龟公笑了笑接过,袖子一抖便消失不见了。全是练出来的看家本领。
得了好处,这龟公便自然说的多些:“这东瓶姑娘是紫菡姑娘的唯一婢女,但是两人关系好,是整个楼都知道了,不过今日没见东瓶姑娘,唉不对,昨日也没见。”
杨宗厉顿时有了猜测,红姑利用东瓶,胁迫紫菡邀请刘长恩,并自杀。这东瓶是何许人!杨宗厉差点就不相信自己的猜测了。现在东瓶是破局的唯一线索。
“东瓶姑娘在哪里居住,你可知道?”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杨宗厉准备试一试。
龟公指了指后院,悄悄地对杨宗厉说:“三爷可以去后院最东头的屋子看看,找不到,当我没说。”说罢,看了看四周,赶紧溜了出去。只为了钱财,何苦丢了性命。
杨宗厉独自走向龟公指的屋子,是一间半大的屋子,不旧,也凑活能住。屋外站着很多人,远远的观望
推门进去,杨宗厉环顾四周,是个大通铺,应该是多人合住的。想想也是,那么多奴婢,怎么可能一人一间屋子。
又出门,随口问道:“谁住这个屋子,过来一下。”人群熙熙攘攘,没有一个站出来的。
杨宗厉皱了皱眉。又从怀里掏出了块大银子,张嘴又问道:“谁能站出来,告诉我谁住在这个屋子,这块银子就是谁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道站在人群里的婢女犹犹豫豫,最终还是站了出来。
“大人,奴家名唤绿荫,就住在这间屋子。”说话的正是站出来的那个人,半大不大,约莫才十一二岁。杨宗厉招了招手,赶紧唤了过来:“进屋,问你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