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慎不同,大胆:“怕他作甚!反正他也活不长了!”口出狂言,行为嚣张。
孙太师瞪了他一眼:“慎言!皇上还活着呢。”
然后杨慎便不说话了。孙太师是他的座师,杨慎重礼。
会议又陷入了僵局,还是孙太师开口:“诸葛,你确定皇上气血攻心,口吐鲜血了?”
诸葛清点头:“我等亲眼所见,皇上在太极宫前吐得血,多少人都可以作证。虽然姜老狗及时封锁了御医阁,但是根据皇上不能修行的身子,只怕时日不多。”来时诸葛清便把这些告诉了几人,杨慎才会口出狂言。
孙太师迷瞪着眼睛,像个狡猾的狐狸:“这事当不得太真,但是也得做好准备。”
“你们觉得皇上若是驾崩了,谁登基合适?”
皇上驾崩,自然太子登基!几人心里有数,但是知道不可能这么简单。于是谁也没说出口。
“太师以为呢?”说话的是诸葛清,将这个问题推给了孙太师。
孙太师没有隐瞒,直接直言:“我当认为平王爷可以登基!太子还年幼,不适合登基。”
众人大惊。太子确实年幼,但也轮不到平王爷啊。
平王爷是当今皇上的幼弟,当初兵变之时平王爷才六岁,自然没有杀掉,而是悠然的长大,做自己的逍遥王爷。
看来王爷也有野心啊,竟然搭上了孙太师。
众人没有回答孙太师,此事关系重大,不敢贸然评论。
“怎么,你们觉得不站队就有好果子吃了吗!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孙太师有些恼怒,他以为自己提出建议后众人会应和自己,没想到无人应答!真是一群烂泥。
杨慎开口了,毕竟是自己的座师:“老师,我觉得两手准备为妙,咱们立于不败之地!可以隔岸观火,见机行事。”此举多有墙头草之嫌,但是却收到了冯初年还有诸葛清的支持,他们觉得这样更安全。
所以孙太师没有说话,只是打了个呵欠:“行了今日都到这里吧,明日还早朝呢,都早些回去吧。”
然后自己起身先走了。
几人在后面恭送,然后就纷纷离开了。
杨慎看着自己的老师,佝偻的身体,眼中有精光闪过。
老师老了,不适合作孙党得领头人了。
然后出去,慢慢的坐车回家。他早就暗中联系太子了。
太子年幼,登基之后,自己是不是也能效仿曹某人,挟天子,令诸侯。
杨慎没去过赌场,他不知道,压双头的,永远输的精光。
长安的天黑的很,魑魅魍魉杀不尽。
郑明祖早已经赶上了马车,马车上人只少了一个,那个叫孙晨的供奉。
被玄奘小儿收了做徒弟,赐号悟净?
郑明祖一直觉得这些佛修脑子都不太好,竟然为了一个小说,任意收徒。
郑明祖坐在车里,调整气息,车里的人都没睡,一来是马车颠簸摇摇晃晃,二是因为郑明祖这个家主不在,心里都不踏实。
见到郑明祖回来了,幼子跟妻子才纷纷靠着马车歇息。
郑明祖长子郑希留坐在郑明祖对面,等着自己的父亲说话。
郑明祖睁眼,笑着对自己的儿子说:“怎么,不知道为何突然离京?”
郑希留摇头,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一直想复国,但是他不认为现在是最好的时候。
“不是,我只是觉得太仓促了至少要等平王和太子争起来再走。”
那确实是最好的时机,郑明祖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
不像自己年少时只会谈经论道,他比自己更适合在朝堂之上,这样的人才能在乱世之中好好生存。
但是贪心太多。
郑明祖岂会不知道那时候最好?但是为了一点利益却有丧失自己生命的危险,郑明祖不赌。
他没有说话,只是笑着,自己四境了,还能活很久,还能保护儿子很久。
马车继续前行,郑明祖规划着自己的美丽蓝图。
郑希留没有再问,父亲肯定是想让他自己悟出来。从小到大一直是这样,郑系留习惯了。
郑希留岂能不知道冒险,只是复国本身就是一场冒险,人生什么不是冒险?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不能优柔寡断。不然死无葬身之地。不过还好,父亲有我。
一对父子两人,互相守望。
长安的天亮了,王安宁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着外面的天空,缓缓地起身。
玄奘跟悟净睡在隔壁,自己这个院子本身就有两个屋子,所以两个人就留了下来。
玄奘睡得浅,听见动静就起来了,还是那副摸样,却比原来年轻了很多。
站在院子里打着呵欠问:“怎么起来了?”
王安宁在阳光下闪闪,笑着说:“办案,还人间一个公道。”
远处得朱雀门已经完好如初了,几个时辰就恢复了原貌。似乎昨晚什么也没发生过。
只有城墙上的老和尚的经文,念的很快,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