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腻歪歪的过了两天,陆匀跟着他爷爷回德国了。舒小葵整个脑子都被恋爱的粉色气泡包围着,有时候自己趟床上都能傻笑起来。直到收到舒盛的短信。
短信上说,这次过年,想带她见个阿姨。
舒小葵不傻,什么阿姨要特意留着过年见?肯定是舒盛在国外认识的伴侣了。
心情一下子有点低落。
好像一个膨胀饱满的气球,突然被针扎了一下,瞬间漏光了气体,只剩下一张扁扁的外壳。
连日的好心情瞬间消散了。
舒小葵仰面瘫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愣。
不是没想过她爸爸另结新欢,妈妈是在她初三的时候患病走的。有时候看到舒盛一个人在外面奔波忙碌,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她也想过,是不是有个人陪着爸爸会更好。
但这个念头很快被忙碌的学业,以及爸爸对妈妈流露出来的思念冲淡了。
她不应该,也不合适主动提起这个话题。
一切顺其自然吧。
她抱着这样的心态,旁观着爸爸的情感状态。
这次那么惊讶可能是事情太突然了。舒盛一点缓冲的时间都不给她,之前也完全没有提过有这么一位阿姨,一下子就要让她过年见一见,换做是谁,都会感到很突然,猝不及防的吧。
舒小葵开始收拾回老家的行李。东西不多,只一个小行李箱。然后她锁好院子的大门,打了个车去动车站。
海城到宁城,动车时长一个半小时。到了宁城动车站,还要坐半个小时的地铁,走十五分钟的路,才能到家。
到达荣业小区时,差不多下午两点了。舒盛明早的飞机才到,在那之前,舒小葵决定把屋子打扫一下。
半年没人住,屋子里家具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舒小葵拎着拖把和水桶,认认真真把浴室和四个卧室的地板拖了一遍。又拿抹布细细擦洗玻璃窗。
擦到自己卧室里书桌边上的窗户时,外面传来熟悉的叫卖声。
“叮叮当当——”
是卖麦芽糖的老人。舒小葵脱掉塑胶手套,穿上大衣,飞奔下了楼。
“爷爷,来半斤麦芽糖。”
“好叻!”
爷爷眼神不好使了,用的秤还是老式的那种,需要手动对准刻度线。舒小葵也不催,耐心在一旁等待。
“哟,这不是‘嫂子‘么。”
吊儿郎当的声音,伴随着流里流气的口哨声。舒小葵眼皮跳了跳。
旁边的电线杆上杵了两个男生,说男生还是客气了,他们脸上的戾气和油腻,充分显示这两位是混社会很久的青年。
很奇怪。
同班同学的脸没有记住几张,倒是把以前常围绕着严蔺安转的小混混的脸记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