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相信林小姐能做到。”郭静宜从袖子里抽出巴掌大的一张纸，浅笑道，“这上面记录的是药方，送给林小姐以示诚意。” 林汐没有接，“陈夫人不担心我反悔？”
郭静宜笑笑：“妾身相信林小姐不会。”
“我怎么知道你手中的解药是真是假？”
似乎对林汐的问题早有预料，郭静宜顺手泼掉茶水，拿出匕首在手腕上划了一道。空茶杯正好接住流下的暗红血液。
很快接满一杯，郭静宜往手臂上撒了药粉，拿腿上的丝帕缠住，系了个结。
“林小姐可拿去查验。”郭静宜将茶杯递给霜月，霜月在林汐的示意下上前接过。
郭静宜站起来，宽大的袖子遮住受伤的手臂。她朝林汐福身一礼，轻轻缓缓道：“劳烦林小姐让人将春桃送出来，妾身今日便告辞了。”
“霜月，送送陈夫人。”
目送两人走出前厅，林汐看着那杯子血拍了拍心口，刚才郭静宜划手臂的时候她差点就叫出来了。怎么这些人对自己都这么狠？没有痛觉神经的吗？
不过，这血要怎么检验？
唐新雪的院中，院角那棵桂花树上的桂花落了一地，桂花的香气早已散去，秋风打旋儿卷起米粒样的花瓣飘飘荡荡地轻吻过鞋面。
林汐快步走进来，霜月与小梅亦步亦趋地跟着，直奔角落处的药房。
药房的窗户打开着，唐新雪站在窗前，正低头研磨药材。手下机械地转磨着，眼睛却是发怔地看着研磨钵旁边的那本记录册。
“娘！”
唐新雪被林汐那清脆的唤声叫回神，抬手将记录册翻盖在操作台上，转身笑看着林汐道：“急急忙忙的做什么？”
林汐让霜月将那杯子递给唐新雪，对唐新雪道：“娘，方才郭静宜来找我，她手里有解药配方，还接了一杯她的血，说是可以验证。”
“娘，这血要怎么验啊？”
唐新雪接过杯子，拿银针挑起几颗血珠凑到鼻下轻轻嗅闻，“里面有混元果的味道。”
“这血交给我，郭静宜应该刚服过解药，我试试能不能用这血来解毒。”
“好。”林汐转头看向窗外，却没见到练功的小鱼，“娘，小鱼呢？”
唐新雪瞥一眼林汐，抬指在林汐额头上点了点，“你做了什么好事不知道？”
“嘿嘿。”林汐嬉笑着吐吐舌头，她这不是看小鱼想娘亲想的厉害嘛。为了做出那些糖可费了她不少功夫呢。
“跟我一起过去看看。”唐新雪道，“人已经醒了，还有些虚弱，不能下床。”
“好。”林汐乖巧地挽着唐新雪往外走，拿余光瞥了眼被唐新雪翻盖着的记录册。
一行人刚走近方雁灵的屋子，就听到小鱼在用软软糯糯的童音给方雁灵讲故事。小鱼也是现学现卖，他说给方雁灵的是简版西游记。
小鱼正讲到孙猴子被佛祖压在五指山下，无法逃脱那一段。
林汐抬手敲门，“小鱼，姑姑和奶奶能进来吗？”
小鱼将故事的声音一停，属于方雁灵的声音传来，“请进。”
林汐推开门，和唐新雪一起进去。
小鱼扶着方雁灵坐起来，为了让方雁灵舒服些，还在方雁灵身后垫了两个大靠枕。
见林汐与唐新雪进来，脆脆地喊了两人一声，“奶奶，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