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月正待回答,苏玉珊却命她下去,“没什么大碍,敷了药养两日也就好了。”
她的刻意隐瞒使得弘历越发好奇,在他的印象中,苏玉珊温柔善良,总不至于在背地里苛待下人吧?
但若不是她,为何她不愿讲明常月受伤的原因?她究竟想隐瞒什么?弘历疑惑深甚,随即叫住常月,命她务必讲明因由。
四爷再三要求,常月只好顺势而为,道明真相,“回四爷的话,奴婢这手是被芯儿划伤的……”
关于昨日之事,常月讲的很细致,把金格格如何欺负她家主子,以及芯儿扯断苏格格青丝的细节统统说了出来。
明白事情原委后,弘历面色不愈,沉声道:“她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难以想象,苏玉珊在那样被人嘲讽的境况下会是怎样的窘迫,轻拍着苏玉珊的手背,弘历柔声安慰道:
“此事交由我来处理,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亲耳听到弘历的承诺,苏玉珊心暂安,但她不能一口应下,而是继续做戏,怯怯垂眸,自责不已,
“多谢四爷的好意,但戴错了首饰,的确是我的错,我没资格去追究什么。”
佳人柔弱无助,面对欺凌却不敢讨回公道,只在找自己的问题,弘历心生怜惜,“错不在你,是我疏忽了,没与你讲清楚关于珠宝的一些禁忌。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该咄咄逼人,你别自责,我自会找她算账!”
有些戏,若是做过了头,难免会显得太过刻意,苏玉珊懂得适可而止,抬眸感激的望向他,目光一片诚挚,
“这府中对我最好的,除了常月便是四爷您了。”
居然将他和旁人摆在同样的位置,弘历不服气,特地问了句,“我与常月,谁待你更好?”
这话问得她无言以对,忍笑道:“你还吃姑娘家的醋啊?”
“那自然是四爷待格格更好咯!”常月掩唇轻笑,而后借故退下,不在此打搅。
尽管常月已然离开,弘历仍旧不依,继续追问,誓要问出一个结果来。
起了身的苏玉珊慢步行至屏风前,小山眉微微蹙起,甚感为难,“这是不同的两种感情,常月待我乃是姐妹之情,至于四爷嘛……”
他正等着听下文,她却卡在那儿,半晌说不出话来,似在斟酌着什么。弘历的好奇心被勾起,率先发话,打消她的顾虑,
“无需顾忌,直说便是。”
“嗯……”迟疑半晌,苏玉珊才道:“四爷待我,应是朋友之谊。”
这种定义着实令人费解,“你明明是我的女人,怎能说是朋友?”
回望向他,她的眸中一派坦诚,“单就目前来说,我能感受到的只是友谊,并无爱意。”
当她道罢,弘历的眸光缓缓移向窗外,久久不言语,苏玉珊暗叹自个儿就不该信他,
“是你让说实话的,我说了实话你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