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结束了?
过程快的不可思议……
也许是父亲从来不曾提防母亲竟会撒谎,见到母亲答应了,就又回到从前对母亲唯命是从的状态了。不,或许因为愧疚,对母亲更加好了些。
因此,当母亲出现在公堂上,指正父亲的时候,父亲的脸色难看的如同猪肝一样。
作监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当初接手案子时倾向于判和不判分,但是看到当年名满京城的第一美女变成了如今形销骨立的样子,心底起了怜惜罢。
竟直接判了义绝!
义绝案的条件是:夫妻任何一方对对方亲属有侮辱、殴杀等行为,则强制判离。可是,这种事情很难界定。就比如舅舅的脸挨揍了,但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损伤。
所以,此案成了大夏朝为数不多的由女方发起的义绝成功的案例之一。
还是身份最高,涉及侯爵的义绝案!
一时间,封城也阻挡不住这件事在坊间的流传。
一般来说,男女间出了事儿,男人支持男人,女人可怜女人是常态。
可这次却似乎反了过来。
可能是因为清汮当年响彻皇都的才情和好样貌,男人们纷纷唾弃南武侯不知好歹,得到了却不珍惜。
女人们就不干了,一样的事儿,怎么因为人不一样,自家男人的态度就不一样了呢。纷纷非议起清汮来。若较真儿说,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怎么着一个没有儿子的妇人,倒成了有理的一方了?
为了挣个对错大打出手的也不是没有。
贵妇圈,除了清汮的闺中密友,剩余的女人们大多是一种幸灾乐祸的状态。就你家男人对你专一是吧?传闻中不纳妾不通房、也不去烟花之地的南武侯,还不是一个样儿。
还骄傲什么?
男人啊,哪有不偷腥的猫!
瞅着自家的男人也没那么不入眼了。起码诚实不是?
旁的人怎么想朴萝不知道,她只知道父亲大醉了三天三夜,把云馆里头名贵的瓷器石头砸了个稀巴烂,连价值连城的书画也都划了烂掉,也不知清醒过来是否会后悔。
父亲清醒过来后,什么都没说。只是派了一顶小轿子,去把那女人接入府中了。
一切似乎都变了,又似乎都没变。
朴萝再次和吴慕凝,朴婉三人住在了一个府里头。
可是上一次,那女人是以一个清白的背景,官家女,作为继室、正经的夫人入府的。
而这次,夜黑风高的时候,被一顶小轿子,从侯府后门抬了进来。
连个像样的仪式都没有。
吴慕凝心里有没有数朴萝不知道,朴萝心里头多少有些解气的,这意味着即使母亲离开了侯府,这侯夫人的位置,日后注定也没她的一席!
这辈子,她也只能算是个“姨娘”,父亲再不会逼自己喊她母亲。
府里的丫鬟婆子们最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见风使舵的本事还是有的。这意味着虽然朴萝的娘亲义绝了,可是朴萝侯府大小姐的位置是稳稳当当的。
这一次,朴婉是外室女的身份,连南山书院的门儿都进不来,更别显摆什么她学问更好、更努力了。
这一次,就算是他们想算计到自己未来没影儿的夫婿头上,人家家里都不可能会捏着鼻子算了的。
至于朴寅,上一次父亲的打算是让他挂一个远房表亲的身份,然后“过继”来继承爵位。这样,既全了南武侯的体面,又不至于让朴寅顶着“外室子”的身份,被人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