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小心的把婴孩抱走,留下了一个哭声弱小些的。
走的时候又仔细的处理了自己来时候留下来的脚印,手法很专业,应该是惯犯。
白乞儿内心深处波澜不惊,直到这人走远了,才叫愤怒的情绪发泄出来。
他冷冷的看着那个人离去的方向。
丢下了那个被扔在远处的孩子,追了上去。
这个被丢在原地的孩子,在凌晨时候,应该会被他的母亲带回去吧,作为人活下来,可是另外一个被带走的呢?就是人们口中的小鬼?
到底是谁处心积虑的编织出了这个谎言?在南州大部分地方都盛行这种说法,看来不是一个人或一伙人能做到的事情。
不会发出声音的婴孩同一只小猫小狗没有任何区别,那人随意的背在身后的包裹里,骑马离去,一点儿也不关心婴孩的舒适,或者要小心的呵护,仿佛只是一块肉。看的白乞儿更是愤怒。
另外三人也远远的分散开来,四人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既不引人怀疑、也可以注意周围很大一圈范围内的动静。
就这样,一路追赶过去。
几人走进了村子附近的一处山林,那里有一幢房子,看样子似乎是一大户人家的山野别院,实则守卫森严。
明面处的守卫就穿插巡逻着,而暗中的守卫被白乞儿察觉到的就有不少于明面的人数。
孩子被从正门处一路被带了进去,又等了半日,并没有任何人出入。
白乞儿不便深入,转身折返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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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婆子听朴萝说家中哥哥去镇上办事,留她在此处,要再续两日,很是高兴,一则有银钱进账,二则,两个老人独自在家多有不便,见朴萝这小伙子白净腼腆,还乐于助人,就拉她去院子里头做些活计。
早上交钱时刚吃了老人家里的热馒头,还没噎下去,就被拉去砍柴,砍好了一摞柴火,老婆婆又说屋顶漏水,朴萝小心翼翼的爬到了屋顶,正在修补的时候,邻居来了。
听他们聊天,似乎是周家媳妇的得了个胖娃,请乡亲们过去吃一口红果儿,还有喝一口生辰酒。
原来这村子里头,只要生了孩儿都请大家伙去喝花雕酒,剩下的几坛就埋在地底下,若是生女就叫“女儿红”,若是生子就叫“状元红”,留着日后嫁娶时候用,讨一个吉祥。
去喝酒的人大多也会带些吃食、衣物、银钱等,叫生了孩子的家里头好过一些,这是约定成俗的事情。
所以,自然是去的人越多越好了。
来人见屋顶上正挂着个小少年,以为是婆子家中的远方亲戚,笑呵呵的招呼朴萝,“同去,同去。”
朴萝心里像是挠痒痒一般,她猜测很可能就是昨晚的婴孩,毕竟哪里这么巧的,同一村子同时两家生娃?
只不过,听这人话中的意思,只有一个娃?难道还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还没等婆子回绝,朴萝在上面赶紧答应道:“婆婆,我修理好了,可以一起去吗?”
来人是那生娃的家中亲戚,自然是希望人越多越有面儿,还有东西拿,与之相比,那一口花雕酒倒不算什么了。
反正稍贵重些的酒水都被提前埋在地底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