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赵菱看着白凝病弱的小脸儿,犹豫了,就算再怕事,也说不出半个不字了。
夜里,白清芜听着打梆声,三声响,已过三更。
她换上黑色的衣衫,踏着茫茫夜色,猫着腰往角门摸去,门上了铁锁,但难不住她,早就准备好细铁丝,没费多少劲撬开,轻轻关上门,奔向京城的大街。
白清芜不仅要防着国公府巡逻的家丁和小厮,京城街上宵禁,也有官兵巡查,处处都要小心翼翼。
好在离这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处药房,凭着原身的记忆,很快就找到了。
“这是堵墙矮,倒是方便许多。”
白清芜利索翻墙进去,熟练撬开锁,找到药柜,摸黑挨个柜子取药配药,忙活了半个时辰,才将将搞定。
临走前,她在药柜旁,留下买药钱。
顺利的简直出乎意外,白清芜将药材揣在怀里,不敢耽搁的小跑往回赶,心砰砰直跳。
可就离国公府还有几步之遥时,白清芜只觉眼前发黑,被一股强悍陌生的气息笼罩住,脖颈间抵上锋利的匕首。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
她屏住呼吸,僵住原地,“好汉,有话好好说,”
能感觉到,冰冷的刀刃划破皮肤,流出点点血渍。
“你有药,救我!”
药香隐隐流动在空气中,低哑磁性的嗓音,透着虚弱,拂过白清芜耳边。
身上发重,男人失去意识,扑在白清芜身上,两人重重摔倒在地。
白清芜重心不稳,跟着摔在地上,吃痛倒吸一口凉气,“嘶!”
敢情男人把她当成肉垫了?
狼狈从地上爬起来,她没好脾气的踹了他一脚,“碰瓷?别装死!”
男人一动不动。
白清芜蹲下身,戳了戳他的脸,触感不错很有弹性,伸手探了探他的鼻翼 ,还有些微弱气息。
“堂堂七尺男儿,干什么不好,非要做打劫的勾当。”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怎么劫着劫着自己就晕倒了,她现在没空多管闲事,以防节外生枝。
白清芜起身欲走,余光瞥见了男人的衣角,停住了。
她若有所思,念出声,“蟒纹?”
衣角有片用金丝勾勒的云团蟒纹,怎么似曾相识,像是在原身的记忆里出现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但她倒是很清楚,非皇室宗亲,谁敢身着蟒纹衣袍。
直到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散开,白清芜才注意到,“你受伤了?”
男人没有回应,四周又空荡无人,任他晕倒在这,等不到天亮,就会血尽而亡。
白清芜纠结了好一会,实在做不到直接忽视走人,“谁让我家世代行医,祖训讲过,若有人求助治病,不能见死不救。”
白清芜认命的架起男人胳膊,让他倚在身上,如同巨石压顶喘不过气,缓慢往慕国公的角门处移去。
在他们离开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空空如也的巷子不见踪迹。
“人呢,怎么不在?”
“他被我从背后一剑穿胸,不可能逃这么快!就在附近,快追!”
黑衣人看到石子路上,有血痕拖拽过的痕迹,赶紧提剑追了过去,最后停在慕国公府门口,血痕从角门处消失。
“慕国公府的人救了他?真是有意思。”
为首的黑衣人玩味一笑,眸中折射出嗜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