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餐食也颇为简单,青凤又细想自己本是狐灵之躯,于寒潭之中冰封千载都无需进食,青凤却不知那是自己身体所有机能都处于冰封状态,自然无需饮食。
曹子建于军帐之中踱步,细细打量着军帐之中的一切事物,“一切都好,就是有些太过潮湿了。”曹子建踱步了许久,驻足于一处合肥城周围的山体地貌图前,细看了许久。
“我还是同我父王差的太远了,连优势劣势地形都不可分出,又何谈退敌之说。”话语尽时又是一声沉闷的叹息。
“不是还有张将军在此镇守,侯君无需多虑。”或许是今日得见之时张文远给青凤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乃至于令青凤有了些许错觉,只要有此人在此,即便发生任何突发状况,都无需担心。
曹子建闻言沉寂了片刻,“但愿如此。”
“罢了,这些事情侯君与我谈论也并无太大用处,只是徒增烦扰罢了,倒不如说一说你我将需要面对的事情。”青凤言语之中颇具俏皮之意,令曹子建感觉心情不再那样烦闷。
曹子建有些迟疑,问道:“青凤姑娘所指的需面对之事乃是何事。”
青凤未作答,而是信手指了指这军帐,曹子建的目光随着青凤的玉指而移动,却见青凤将指尖停留于床榻之前,“这军帐之中只有一张床榻,不知。”
青凤本只是想做打趣之语,试探一下曹子建,看曹子建的反应。
“留于青凤姑娘下榻便是,我于这木案之上将就便可。”
曹子建此语并未有任何犹豫,可见是脱口而出,这令青凤有些没有想到,不曾想曹子建也会有为他人所考虑的时候,当日青凤离曹子建而去,但是却并未离开邺城,缘由是因为曹子建只顾自己的执念,而不去思考自己这样做会为她人带来什么伤害。
青凤终日跟随于甄宓身旁,便是为的不使甄宓受到伤害,以此来报当日自己落水被甄宓所救之恩。
然而,郭女王等人的所作所为青凤却尽数看在眼中,但是却并不得做些什么,一则是碍于自己的身份,自己与甄宓仅是一面之缘,甄宓不一定会相信自己所说的话语,二则便是即便自己将这些事情都告知甄宓,甄宓也做不得什么事情,只会徒增甄宓的烦忧,倒不如自己守于旁侧以观其变。
曹子桓得归邺城,那些风言风语自然透入曹子桓的耳中,青凤本以为伉俪情深,那些流言最终都会被不攻自破,但是令青凤感到伤心的则是曹子桓竟然选择相信这些流言,当日手捏甄宓下颚这一幕都被青凤看入眼中。
令青凤感到的则是无尽的失落,甄宓无论最终的归属于曹子建还是曹子桓,青凤都感觉这并不是甄宓最好的结局,毕竟今时曹子桓得以这样对待甄宓,便说明曹子桓日后说不准会做出更加出格之事,但是那些却并不是自己所该多虑的。然而若是归于曹子建,只怕被世俗眼光不待见之外,曹子建这优柔寡断的才人气息颇重也定然给予不了甄宓一个安逸的生活。
后来曹子桓或许对此事有些淡忘,那些风言也少了许多,青凤本以为是郭女王认为这些风言风语并不会有任何作用便选择了不再继续暗中挑拨,这才使得青凤放下心来,来寻曹子建,虽说曹子建于青凤心中百般不好,但是对于自己却并未有任何伤害之事,毕竟自己于这尘世之中也再无他处可去。
“侯君。”
帐外一语轻唤将二人的沉思打断,曹子建闻言轻咳一声,道:“何人。”
“张将军于主帐之中设宴,命我前来请侯君前去。”
“知道了,我这便去。”曹子建应允道。
待帐外踱步之声远去,曹子建看着青凤,定睛说道:“想不想同我去吃些可口餐食。”
青凤颇具木讷的点了点头,面容之上尽是不解神色,道:“我若是想吃些可口餐食,便命侯君差人弄些前来便是,又何须跟随侯君前去。”
“青凤姑娘,你要知道,有些时候并不像平日之时所想的那样简单,此时我们正处于边陲重城,此处本就补给相对困难,所有补给皆需要从许都分配于此处,平日里所需思索的首位便是如何要解决将士们的温饱,至于餐食的质量便不那么的追求。”曹子建言语稍顿,继续说道:“你可知今日张将军宴请于我,乃是为我接风,若是过了今日,若是再想吃些可口的餐食,便不那么容易了,我若是为了一己私欲而做了什么出格之事,便会为你我招致灾祸,毕竟今时你我身处军营之中,一切事情都要遵循规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