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晓灵的二大伯不紧不慢地,给自家那位就知道“窝儿里横”的暴脾气媳妇儿,分析着那些事前事后的道理:“你想想看呢!那笔几十万的钱财,怎么就不是前短时间里那一阵的冬风一夜刮来的呢?”
二伯母瞪着溜圆的眼睛,哑口无言着,等着看他后面还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二大伯继续说道:“你可别忘了!咱家原来那套老旧的红木家具,也是十几年前,你爸你妈、我老丈人老丈母娘,他们当初淘汰不要了的东西。你说,谁也没成想,那些东西能值那么多钱,不是?”
“我娘家,也算是有些老古董了吧?哼!”二伯母对此还一直挺自豪的呢。
“要不是,咱大嫂子那天好心,给咱们引荐了那个专门倒腾这些老物件的霍大师……”
“切……那根儿‘老油条’啊,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大骗子、只会投机倒把的商贩子!”
“咱们怎么能换上这么大套的房子,还在城里过着这么好的生活环境呀?对吧?”
一提起这事儿,二伯母就一肚子窝火:“我呸!呸!你就别提那个没良心的贱货,行不行啊?!从咱这儿88万买走了,转手就卖了200多万。”
“那不是我家大哥结交的外商朋友吗!?”
“拉倒吧!我刚刚说的话里,提到你大哥和他商友了吗?”
“没有!没有!别生气啦!在过去的时候,那些有钱的洋人啊,不都会觉得咱中国的古董,都是好东西、都是宝贝吗?!”
二伯母声音更大了,很生气地说道,“你啊……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再别想有啥大出息了!”
“嗐……我都多大岁数的人了,就算有着还想闹出席的心思,也是有心无力啦!哈哈哈!”二大伯的心态一直都很好、很随和。
哪怕是他遇到天大的灾祸,也是很淡定的表情,尽量努力来调和身边紧张的气氛。
“我怎么说你好啊!荆老二,你是碰上什么事儿,就只知道胳臂肘往外拐,就只会关起门来欺负自己媳妇儿的能耐啊!”
“哪有的事儿啊!”二伯父贴近她的脸,狠狠地亲了一下,“好啦!别生气了!”
“一边呆着去!”二伯母一巴掌就扒拉开了二大伯的那大厚嘴唇子。
“女人生气,对身体最不好啦,容易得癌症啊!”二大伯又借机亲了她另一边的脸蛋儿,来讨好对方,“今天,这一整天,辛苦媳妇儿啦!一下午的,这银行啊、学校啊的来回折腾啦……”
“我跟你说啊!这糟心丫头,要不是你亲弟弟的孩子,我才不会让她进咱们家门半步呢!”
“得了得了!少说两句,能死啊?”二大伯又开始抽起烟来。
门口的客厅空间,不算太小,也不算太大。那烟味儿实在呛人。
荆晓灵从小就对烟味极为过敏,所以,爷爷还在世的时候,当初就为了她,把自己连抽了一辈子的烟袋锅子都给戒掉了。
她这会儿,只得捂着鼻子和嘴,戳在门厅的鞋柜旁边。
二大伯瞧着荆晓灵畏畏缩缩、可怜巴巴的模样,甚为心疼,赶忙说道:“晓灵儿啊!一直戳在门口,干啥呢?赶紧进屋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