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疑惑不解的,还是荆晓灵自己。平时,对于她自己那一手烂的字体,从来就没有为了要变得更好些,而特殊练过字帖。
一是,荆晓灵连平时各个科目老师们留下来的作业题都经常会写不完,哪里还有额外充裕的时间,来好好地去练字帖呢;当然,如果真的有剩余时间的话,她肯定是宁愿去用来写日记的。
二是,因为常常会遭受着二伯母那些突如其来的莫名打骂,荆晓灵的手臂留下了偶尔会轻微的神经性抽搐的症状,只要一着急、神经紧张,她笔下写出来的字迹,就总是会七扭八歪的,难看到了极点。就像是她曾经就读的荆村小学王校长所说的那样:“文如其人,话由心生”了啊。
因此,荆晓灵就很难理解,自己那么奇丑无比的字,会有人心甘情愿地乐意去模仿她,居然还能模仿得这么像?
这个“好心人”的“活雷X”,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对方又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去模仿她的笔迹呢?
荆晓灵抬起头来,望了一眼班主任孙钰峰身后的崔韬梅……两个女生四目对视的那一瞬间,她似乎已经明白了,或许,又是崔韬梅有意的“捏造”!
然而,这个时候,荆晓灵明显是处于最卑微、最没有话语权的劣势地位,无论现在她说什么,班主任孙钰峰是不会相信她的。
此刻此时,在班里上自习课的学生,人数并不算多。可,就是正因为班长崔韬梅“风尘仆仆”、“火急火燎”地带着班主任孙钰峰这么一大“闹”,很多在运动场上休息的同学们,也都闻风陆续赶了回来,想着好看热闹。
也不知道,这个关键时候,棘子成人去了哪里,想必,他现在对教室里发生的一切还不为所知呢。
“不……不是的!这,不是我写的!”荆晓灵的声音已经发颤了。
她神情紧张得双手用力支撑着桌面,才能勉强地将自己的身体站直了。要不然,很可能已经腿脚瘫软着,整个人都不好了。
孩子们在被指责的时候,大都会预设出一种“自罪式”的心理状态,那就是:明明本身不是自己犯的错,却会以为是自己犯了什么天大的罪过。
而且,更何况,她在班主任孙钰峰的“黑名单”里,又是“劣迹斑斑”、早已经就被其认定了的一枚“惯犯”!
“真不是你写的?”
“真的,我确定,不,我发誓……我发誓,这张,绝对不是我写的!”荆晓灵指了指那写有“喜欢棘子成”的第二张字条,又指着第一张,结结巴巴地说道,“那张……是……是我打扫卫生的时候,在地上……地上随手捡到的!”
谁知,紧接着,班主任孙钰峰提出了一个无比深坑、话里有话的“阴险”问题:“那么,也就是说,荆晓灵,你根本就不喜欢棘子成同学、特别讨厌自己的这个同桌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