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俱不知郑州想表达什么,况且,这个时候,他最该做的不是涤清身上罪责,与十二夜红月划清界限,说这些儒词酸文有什么用?
赵欣怒目而视,眼中贲出不解怒火:“这是什么意思?”
郑州循循说道:“想来你应该知道,十二夜红月除暗杀外还肩负着反宋复楚的重任,可他们行事方式太过愚蠢,我就点拨了两句。”
点拨十二夜红月的刺客?教他们反宋复楚?郑州好大的胆子,这叛党罪责恐怕要坐实。
赵欣撇开目光,瞧着郑临沅和王文公:“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文公眸光闪烁,哑口无言,搜肠刮肚竟找不出帮郑州的说辞,说到底,他领的还是大宋俸禄,承的还是大宋护佑,若郑州真心是叛党,他还能再说什么?
满朝文武也只有郑临沅一个人,仍旧坚定不移,虽手无寸铁可天策飞将也奈何不了他。
赵欣愤慨道:“郑州叛党之名,已然坐实,右相如此行径,是忘了曾经对父皇的承诺吗?”
郑临沅不为所动,紧紧贴着郑州的背:“承诺不敢忘,可岂有父亲亲眼看着儿子去死的道理?”
“今日的事,州儿的确做错,陛下要想杀他,就先杀了我吧。”
“我郑临沅一生无愧于心,如今却不想让州儿死在我前头。”
赵欣犹豫起来,手指轻捻,一时间做不出个决定。
郑临沅是先皇托孤之臣且手握无数大儒之命脉,他的相府可以说是大宋儒道最后的巅峰。
杀了他,大宋儒道将彻底荡然无存,那些可以与黎幽道宗相抗衡的大儒肯定不会听命于他。
若是这样,大宋将再无出头之日。
所以,不管郑州反叛之名能不能坐实,他究竟有没有异心,郑临沅都是不能杀的,而且只有让郑临沅踏踏实实地为大宋殚精竭虑,赵欣才能放心。
赵欣停住手上动作,斜靠在龙椅扶手上颓然说道:“右相这又是何苦呢?好,郑州我可以不杀,但他必须如实告诉朕他对十二夜红月说了什么。”
“而且还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十二夜红月,不然边关必将大战!”
北氓域刚刚统一就死了太子。
而且还是死在大宋都城中。
若不能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北氓域必将把怒火发泄到大宋身上。
而且,耶律怵机死了以后,李渊疾曾亲手搜身,就连他所居住驿站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放过,可不管如何细致,都没能找到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要是被十二夜红月抢去,这事情可就麻烦了。
到时,名正言顺的反而是十二夜红月里的大楚余孽。
他这大宋天子,反而成了鸠占鹊巢的谋逆。
为了不让这一幕出现,赵欣已经做出很大让步,若是不然,就算对方是郑州,他还是会将他立即问斩,
天子之位不允许任何人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