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平静的心,又再度升腾起恐惧和震撼,待陈蕴回过神时,他已经被冷汗给浸透。
整篇看完以后,长孙忘情问:“感觉如何?”
陈蕴老实说道:“我从没想过郑州的胆子竟然这么大,这信要是被赵欣看到,怕不是会被气死?”
“依你来看此信该如何?”长孙忘情又抛出另一个问题。
陈蕴收敛心神道:“此信言辞太过尖锐,我认为并不适合做回信。”
“不如我再草拟一封回信?”
长孙忘情摇头:“不必了,天底下不会有第二封更适合玄甲苍元的回信了。”
陈云犹豫着说:“可是,黎幽道宗和大宋实力仍旧不容小觑,这封信太拉仇恨,于我们而言并不稳妥。”
长孙忘情冷哼一声道:“现在是大宋要我们的命,不是我们要大宋的命,他都打算罢黜我的兵权,我又何必再遮遮掩掩?”
“郑州所作之回信言辞虽然犀利,可一字一句又都是你我之心里话!”
经长孙忘情点拨,陈蕴恍然大悟,他看信是只觉得惊讶和震撼,却并无不靠谱的感觉。
其背后原因便是郑州以自己之热血写出了他们每一个人都想对赵欣说的话!
此番情操若是深埋于这北氓域中,实在是暴殄天物!
“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命人将这封信用最快的速度送往大宋都城!”陈蕴立刻说道。
长孙忘情点头,对陈蕴说:“再带上这个东西吧!”
说着长孙忘情从怀中取出一只玉质酒杯。
“这是?”陈蕴不解问道,这酒杯材质虽好,可也不需要随信一同送到赵欣面前吧?!
“我父亲就因为这杯毒酒而死。”长孙忘情面无表情。
陈蕴恍然,不知该不该去接。
长孙忘情呵道:“拿着便是,你们替我报父仇,待大仇得报以后,我定会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陈蕴接住酒杯长孙忘情转身离开。
她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玄甲苍元军愿意随他为父报仇,这是情分,情分是需要偿还的。
天底下,只有大宋江上和荣华富贵能让他们那贪婪的心得到抑制。
所以在为父报仇的同时,长孙忘情还必须取代大宋江山。
这是大势所趋。
就算她自己不愿也不行,总会有人逼着她往前走。
陈蕴带信离开,三日以后,大宋朝会。
赵欣高坐于龙椅,却无帝王之威,他身前不远处还坐着一人,那人穿仙鹤道袍正是黎幽道宗派来取代尹柘之人。
此人位高权重,在大宋朝堂内比赵欣地位还高。
所有奏折奏章,没有他的首肯,赵欣甚至都不敢发表评价。
是郑临沅离开东京城以后的大宋第一权臣。
是指鹿为马之辈。
“回禀监国大人,陛下,雁门那边送来回信。”朝会刚开始不久,就有大臣禀报。
黎幽道宗修炼者兼大宋监国点点头,赵欣才哈哈笑道:“呈上来,长孙忘情是托孤之臣,定然会乖乖照做,监国不必担心!”
特使将信呈到赵欣面前,赵欣转交给身边太监:“读出来!”
太监拆开信,瞧了半天,险些哭出来:“陛下,这信我不敢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