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出来找你,我出来吹风。”
桑娅哼笑,“你出来吹风,你恨不得天天坐那个沙发上看电视,还吹风。”
“你的话,是真的很多。”
塞格说这话时候听不出语气,却见是发自内心的一声感受。
“我话多?”
桑娅听到这尤觉得好笑,她自认为自己是刻薄无心无肺的人了,平时是能懒则懒一句话都不多说,他竟然觉得自己话多。
“好,从现在开始不会再和你说话了。”
不过她的话显然已经变成了可信可不信的玩笑。
甚至在此处,有些略微的傲娇气,奇怪的气氛又让她心里顿了顿。
…
回到家已然正好午夜,她一路脱去杂物走向卧室,困的不能再困。
“希尔薇!”
她抱起冲向她的小家伙,揉着脑袋。
身体和心里都承受着史无前例的疲惫。
甚至也不顾家里还有个男人,门都未掩上就拆卸内衣物,猛的扑向床上。
塞格站在玄关处,看着歪歪扭扭相隔甚远的两只女鞋,不由得皱眉,他踢过那两双红色板鞋走向浴室。
冰凉的水从水管子上直接淌落,毛巾擦拭着他的肌肤,在他放置这块坚硬的不能再劣质的毛巾时,看到架子上挂着的三块粉色毛巾,三块紫色毛巾,大概是把人各个部位的都算进去了。
轻轻摸了摸布面,这个女人,自己用柔软的浴巾。
按关按钮间,手指擦过冰凉的管面,转身要开门时又停住了脚,回过头去。
…
从浴室出来,他湿润的头发清爽无比,将一整日揪着的闷热内心方舒展了一些。
看到满地的衣服,配饰和奇怪东西,猛然蹙眉,心再次悬了起来,像密密麻麻的小点分散着,极度难受。
几乎是以一种憋不下去的角度,俯身去摆好那两双鞋子,放到了一旁。
后面的鞋子一排排皆放在了半开的柜门里,他又两指拿起那双鞋子放进了柜门里,欲转身离去时,再次回过来,柜门紧紧的合上未留一丝缝隙。
“呵…”
…
临睡边缘的桑娅眼前慢慢感受到外面已经黑灯,只留客厅熟悉的那个位置一盏小光,她吃力的爬起来去拉卧室的灯,又忙躺了下去,缩紧身子。
怀中抱着毛茸茸的希尔薇。
“咳咳…”
雪团子蹭了蹭她的衣领,似乎是感受到病弱的气息,两只眼睛不断回转。
“别担心我,希尔薇。”
她的嗓音沙哑而轻悄,“明天我就会好了。”
她亲吻小家伙,在晕乎乎的梦境中沉了过去。
…
“恩…”
太阳透过紫色外帘射进强光,床上的少女紧皱眉眼的辗转,伸了几个懒腰哼唧起来。
“希尔薇。”
她翻手抱住一角的小家伙,其呼吸热热的在发边喘着,眯开眼。
“怎么回事,难得醒来早上你还在这呢。”
笑着逗它。
快要饿扁的肚子不堪忍受,终于走到了客厅,惺忪睡眼看着干净的一切。
“怎么回事,抢劫了吗。”
她张着沙哑的嗓子。
地上也没有一点杂物,她的衣服被完好的放在了沙发边的衣架上,连鞋子也放的整整齐齐在柜子里,留一双单独的球鞋,上面还有泥土的痕迹,放在了靠门的角落。
如果说别人会因为一地鸡毛而怀疑家中入贼的话,桑娅一定会因为干净的奇象而怀疑。
不过现在就算入贼了她也无所谓,已经疲惫的无力动辄,只瘫倒在床上,病恙的气息还停留在她身上。
咳嗽了两声,从门口猛然推进一身影,身上带着未散去的烟雾。
塞格手把着扶手,碎发随意的耷拉在额前,他侧脸看向沙发上呆愣的缩成一团的女孩,跟趴在旁边的那只兔子犹如对比。
“你去哪了。”她下意识的问道。
“抽烟。”
噢,对,桑娅忘了这家伙每天早上都会抽两根烟,每次她起床都会闻到四处飘散的烟味叫人熏的皱眉咳嗽。
“你能不能出去抽。”
桑娅讨厌烟鬼。
今天她倒是没闻到了,大概率是自己生病了,没有一丝嗅觉。
塞格走到书橱边拿出昨晚没看完的陈年报纸。端起早上搅的那杯新咖啡。
一旁窝着的桑娅看着他,活生生把这里过成了斯文贵族的样子。
“我饿了。”
她摸着扁平的肚子。
空气中静的没有一丝回应。
“喂,你听到了吗。”
塞格放下咖啡,狭长的眼阙微瞥去。
“你在跟我说话?”
桑娅只觉得好笑。
“不然呢,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所以呢”他继续盯着报纸。
“那个…你去做饭吧。”
“我还不饿。”对方落下一句。
“我说我!你不饿我饿了,得去做饭。”
塞格手指轻敲着桌面,“是谁说以后各吃各的。”
桑娅难得软下性子,不便与他争论。
“下次我会做给你。”
“那为什么是我去。”
“我生病了,你看不到吗,难道你要让一个病人给你做饭?”
“随便,我还不饿。”
桑娅忍着咬牙,“你有没有良心啊,这么冷血。”
“什么?”对方挑眉。
她止语,抬了抬下颚。
“一包烟。”
“好吧。”
桑娅真是气死了,可她又没心思治理这个家伙,再不吃饭就要晕过去。
“做好了叫我。”
正当她走回卧室时,男人的声音浑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