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存实亡?沈云愣了一愣。
“唔,就是我不拿他当丈夫,看他不顺眼的意思。”赵子砚认真解释。
被她这大胆的言辞震地目瞪口呆,沈云摇摇头,好一会只吐出几个极轻的字:“好……好厉害。”
“这有什么厉害的。”赵子砚乐不可支,往后一仰,靠在栏杆上看游廊上的斗拱:“反正他也看我不顺眼,很公平啊。在他眼里,我就是这院子里的一样物品,和这里的花花草草没什么分别。”
而且是快要被毒死的花花草草!
*
沈云是个十分沉闷的人,至少赵子砚这样认为。便是夹竹桃的叶影落在她身上,也只能看到影子动。
赵子砚向她说些听来的趣事,沈云也只是微笑着,赵子砚自己笑的人仰马翻,爬起来看她,她至多弱弱的说句“好好笑”。
这和赵子砚理解的好好笑一点也不一样,觉得好笑,怎么也得露出牙花子。
“对了,云娘。”郁闷了一会,赵子砚想到什么,坐起身来:“你和薛统领成亲的时候,也有一纸婚书吧。那婚书,一般都会放在哪里?”
“我……不知道。”沈云低声道,声音微不可闻。过了好一会,才怔怔道:“也许,也许随身携带,也许放在宫里。”
“宫里?”赵子砚点点头:“那倒是,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他们这些朝廷命官,除了家里,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皇宫了。不过这陆文濯,真会把区区一封纳妾文书收在皇宫之内么?看来找文书这事儿,不会像她想的那么简单了,需得从长计议。
叹了口气,赵子砚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朝沈云伸出手。
“你要不要也站起来活动活动,我看你一直保持这样的坐姿,虽然端正,但是真的不会累吗?”
她们少说也在这里待了一个时辰了,赵子砚在栏杆上又躺又趴、又打滚儿,一刻也没闲着。沈云却是纹丝未动,就连交叠在膝上的双手都未曾变换过位置。就算她真的不累,赵子砚也看累了。
“我……”沈云脸色微变,眼神也有些涩涩的,倒是不对劲。
“怎么?你可是哪里不舒服?”赵子砚瞧着她难看的脸色,忍不住伸手去握她袖子下的手,却发现她的手怎么也拉不动。
沈云没想到她会上来拉自己,略略愣了一下,试图去捂,赵子砚却已经揭开了她的袖子。
这下倒是轮到赵子砚僵住了。
袖子下,一条玄青色的铁链,正锁在沈云纤细的手腕上。
铁链很短,另一头拴在栏杆上,她根本站不起来。
察觉到赵子砚震惊的目光,沈云默默无言,把手又缩回了袖子里。
虽然只有一瞬间,赵子砚也注意到了她手臂上的伤痕。血色和淤青,层层叠叠,和她玉琢般的脸颊,真不相配。
呆呆地望了她一会,赵子砚还欲在说些什么,沈云已经低下头去,而身后响起脚步声,是长吉叫她回去了。
算着时辰,她也该去问陆文濯要解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