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陷害?
什么情况?
突如其来的变动,令赵子砚愣了又愣。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去死吧,你这妖女!”侍卫恨恨挥剑。
然而这一剑还未刺进她的脖子,就被挑了开来。
“混账!”
里间又走出一人,赵子砚认出,那人是宁王身边的宦官。
“都知大人。”侍卫立即收剑,朝来人颔首行礼。
“这位姑娘是王爷贵客,岂是你们能动的!”景祥声音又尖又锋利,说的随意,眼睛里的寒意却是吓得两位侍卫不敢大声喘气。
“拖下去,军令处置。”景祥淡淡挥了挥手指,身后立即涌上来一批暗卫。
不消片刻,门庭间,只剩下赵子砚和景祥二人。
“这边请。”几乎是转向赵子砚的瞬间,景祥露出了一个亲切的微笑,温蔼的引她入内,提醒她注意脚下门槛。
从阴沉到微笑,不过瞬息,这一幕看得赵子砚后背发麻,只觉诡异。
“请问景祥公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王爷他,真的遭人陷害了?”赵子砚一头雾水。
不是说这个宁王深得皇上宠爱,如何荒诞都无妨么?还有那个《八骏图》,她只是散开看了一眼,下毒又是怎么回事?
“不用怕。”景祥微笑着走上回廊,侧身朝她颔首:“王爷知道此事与你无关,绝不会害你。三日之约,亦不会负了姑娘,因此才命我在此接应。”
“接应?”赵子砚眨了眨眼睛:“这么说,王爷不在府中。”
景祥默然摇头。
赵子砚突然意识到,这所谓陷害,恐怕没那么简单。从那两个侍卫的反应来看,这个宁王不在府里,八成是被关起来了。
见她停驻不前,景祥安抚似的福了福身:“你这身衣裳,怕是见不上王爷,请先随我入内,换一身行头。”
一炷香后。
皇城。
一个模样清秀的小宦官提着食盒,跟在景祥身后,走进御史台的院门。
来的路上,赵子砚也算是摸清楚了来龙去脉。
原来那日寿宴之后,皇帝突然中毒病倒,引得朝野大惊。皇帝清醒后更是震怒,宣布彻查寿宴上的所有入口之物。
结果食物瓜果,完全正常,御膳房试菜之人也安然无恙。而后御史台转移目标,开始查验宴会上的物品,发现毒源来自一个意想不到的东西——
宁王贺寿的《八骏图》。
那副画轴的前后,沾满了毒物。皇帝拿到画,爱不释手,展开摩挲后,用沾了毒物的手拿取荔枝等食物,毒物便轻而易举地服了下去。
这样的阴谋,让赵子砚心惊,而让她更加心惊的,是皇帝中毒的反应——突发温症,咯血不止。
没错,皇帝所中的,正是和她一样的蛇信子藤毒。
“或许姑娘不信任王爷,但王爷确实没有在画上动任何手脚。”景祥不动声色的道。
赵子砚没有说话。
她只觉得背脊冰冷,从里向外冒着凉气。
她想起陆文濯交给她的任务,以及那日出发前,陆文濯捉住她的手按在一处地方的怪异举动。又想起,陆文濯得知她偷吃东西时气恼的模样。
细思极恐,赵子砚不由得打了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