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觉得用控魂术实在过于激烈,但一听尹扬表示反对,他立即便要卖个乖,讨个好。高潭既然这么说了,林永健、韩默、徐静波也只得表态支持、照办,不然便等于站到了尹扬那边,对真人之命不以为然。
罗真人却摇了摇头,“这是有意放出的流言。实情不是这样。”朝尹扬点头示意。尹扬于是接过话头,道:“我奉命召集五派时,曾蒙真人示知,”说到这里,又望望罗真人,见罗真人点头确认,这才接着道,“普洛天人并非渡劫不成,而是心怀极大阴谋,想颠覆整个人间天上的秩序,一举摧毁九重天。图谋不成,杀害一位元婴后,又逃脱了追捕,至今下落不明。”
高潭等人惊得目瞪口呆。天人、元婴,人类与仙界所知的整个宇宙的主宰,这是什么样的存在!阴谋、杀害,这种词汇怎么可能用于这样的存在。还有这个普洛天人,竟然想一手毁灭这个宇宙。这几人知道应当立即谴责这种“阴谋”,但它的规模实在太大,区区几个贬义词已经不再适用。几个人“啊啊”了几声,不知该说什么。
浣心院的功法最重静修,也最适合恢复心情,所以韩默第一个开口问道:“这个……逃掉了?”在天人和元婴的围捕之下,竟然还能脱身!“……哦,原来罗真人觉得普洛天人逃回了故地华阳山?”话才出口,韩默就知道错了。以天人的智力,怎么会做这种傻事。
尹扬果然道:“这倒不是。只是真人觉得,也许能从华阳山中,普洛天人的故迹之中,找到一些线索。”
徐静波恍然大悟,“难怪尹兄一定要华阳派彻底降伏。这样的大事,的确不能让这些人有丝毫隐瞒余地。容他们平安下山的话,谁知道他们会藏起什么。”
高潭也道:“罗真人英明。控魂术确有必要,将那些家伙的一切心思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万一漏过什么线索,没有及时抓获天人普洛,那可是天大的祸事。”
罗真人淡淡地说:“这个倒不用担心。天人普洛就算现在还未死,也只是个废人而已,不怕他捅破天去。元婴们害怕的,是别的东西。”几个高阶筑基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无法将“元婴”和“害怕”两个词放在一起。
罗真人沉吟片刻,“全部内情,连尹扬也不知道。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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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告诉你们,也方便你们今后发掘线索,搜查追踪。”
搜查什么?追踪谁?听罗真人语气,似乎不是天人普洛。难道是那个让元婴们都“害怕”的东西?
“元婴中间流传着一个预言,谁都不知道这预言源于何处,只知道它极其古老,比元婴更加古老。”罗真人缓缓说道。筑基修士们暗自吃惊:元婴几乎从创世之初便一直存在。那个预言却能比元婴还古老,那它是从哪里来的?
“总结起来就是四个字:人杰地灵。说的是两个人,人杰与地灵。人杰在前,地灵在后。”罗真人伸出两个指头,“只要人杰出现,地灵一定紧跟着出现在世上。人杰是点火的引线,地灵则是惊天动地的爆炸。按预言的说法,我们所知的人间、仙界,都将被地灵彻底毁灭。”罗真人停了一会,这才接着道,“天人普洛,就是人杰。”
五派筑基都不作声,半晌,林永健喃喃地自言自语:“要找的,原来是地灵的线索……”
尹扬一边想,一边说:“人杰虽然一时逃脱,但接引地灵的线索,确有可能藏在华阳。只需要几句语带双关的口诀……或是直接将某个念头埋在某个弟子头脑里。对,将一小段神识刻进识海,以传授功法为桥梁,完全可以做到代代相传,每代传人却都不知内情……”对罗真人道,“弟子知错了。方才只觉得真人用控魂术对付华阳派,有违仁者之心……”
林永健也急忙道:“晚辈也是这般,心里还想着罗真人怎么竟比我淬锋门还狠辣几分,犯了大不敬之过,请真人责罚。”
罗真人笑道:“说什么责罚。刚才关键时刻,多亏你帮尹扬一把。我这个青翠山掌门该多谢你才是。”
林永健在真人面前不敢隐瞒,实话实说道:“其实晚辈主要是怕有负尹兄,在修行上有所妨碍。实在惭愧。”
罗真人道:“惭愧什么,一点杂念而已。没到天人合一境界,谁能心无杂念?你的是争竞之心,尹扬的杂念是仁。要不是念着那点仁慈,想少伤些人,方才也不至于那么弄险,连命都不顾了。”
高潭像才从梦中惊醒一样,突兀地打断罗真人话头,大声道:“还有搜查、追踪。那个东西,连元婴都害怕,竟然要我们去搜查追踪!”
罗真人道:“你们怕什么?世间万物,越是强的,出世时越弱。那种毁天灭地的东西,初现于世间,一定柔弱到极点。”对造化的神奇感慨不已,点头赞叹,“大象无形,道隐无名,连个名字都没有的一团混沌。妙啊,要不是隐匿到这种程度,怎能逃过天谴。”又随口补充一句,“你们几个的杂念,就是多了点利己之心,这才畏缩不前。”
韩默、徐静波惶恐不安。“畏缩不前”显然不光指追查地灵,还包括面对华阳掌门之事。高潭更是冷汗涔涔。他刚才一直在琢磨那个地灵,想到竟然要跟如此可怕的东西作对,吓得忘了尊卑,在真人面前放肆叫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