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飞扬冷笑说:“管他高不高兴,从他背叛母亲的那天开始,他就不配得到我们的尊重。”
林兮叹口气,她最最知道这些麻绳家事最难处理。自己家里的事情已将她弄得精疲力竭,现在又来这么一对,她真真不想牵扯进去。
半响,庄博涵说:“林兮,明日我们坐飞机到普罗旺斯去。”
林兮却说:“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她是个很危险的人,最会迷惑人。”庄博涵跌坐在沙发里。
林兮握起他的手,温柔地说:“我对危险有动物般灵敏的警觉,你放心。”
庄博涵反握住林兮的手,放在脸颊边摩挲,“今天真应该将你藏在房间里。”
当晚,庄飞扬一个人低沉沉地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
林兮自水晶瓶子里斟出两杯冰茶,在他身旁坐下,望着天上银盘式的月亮感叹说:“今晚的月亮真漂亮!”
庄飞扬凝视她,“林兮,是我先看见你的。”
林兮愕然,“啊,什么意思?你先来,你先看见,所以是你的?”
庄飞扬垂下头,“的确是我先看见你的。”
林兮告诉他,“百多年前,欧洲人开辟新航路,霸占美洲大陆,据说只要谁先看到就属于哪个国家的殖民地,不管土著居民的感受。”
庄飞扬说:“真不讲道理。”
林兮说:“所以,口气不要像那些野蛮人。”
庄飞扬有点委屈,“突如其来的教训。”
林兮看向旁边的椭圆形鹅卵石,下意识问:“怎么不见你大哥的太太?”
庄飞扬哑然失笑,“大哥的太太?他哪里来的太太?”
林兮愕然,“那么这是纪念谁?”她指一指鹅卵石上刻着的单字:想念、平安、爱你......
庄飞扬叩林兮额头,好笑地答:“这是纪念我们母亲。”
啊,早该想到的,林兮尴尬地笑一笑。
耳畔忽然传来琴音,林兮知道庄博涵又在练琴。
来这里大半个月,她也大致摸索出庄博涵的性情,当他拉梵哑铃的时候,就表示他此刻心情烦躁
庄飞扬也听见了,他吐槽说:“大哥爱梵哑铃一辈子,可惜梵哑铃不会和他结婚生子,所以他至今是条单身狗。”
林兮笑,“小心被你大哥听见挨批斗。”
庄飞扬嘻嘻笑,“他舍不得打我和骂我。”
林兮故意重重地叩他额头,笑说:“他舍不得,我舍得。”
庄飞扬挑起来,“好呀,林兮,你抛弃我跟大哥站一起了。”
林兮调皮地笑,“他是我老板,每月给我发薪水,我当然要跟他站一起喽。”庄飞扬颓然。
林兮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哄着说:“好啦,月亮都晒屁股了,还不回去睡大觉?”
他们并肩回去。
庄飞扬忽然说:“从未这样开心的约会过。”
林兮诧异,“这不是约会。”
庄飞扬固执地说:“当然是约会。”
林兮不想与他争执,转开话题说:“早点休息,明天还得去学校上课呢,不许迟到。”
庄飞扬朝她敬一个标准军礼,“报告老大,小弟遵命。”
林兮忍俊不禁,“喂,黑社会呢?求求你不要拉低军人素质好不好?”
庄飞扬放下右手,眼神复杂地看着林兮笑,半响,然后吊下眉梢,默默地回房去了。
林兮在背后叫他,“唉,飞扬?”
自从庄先生与庄太太走后,他便好像变得有心事起来。
但林兮知道自己不该多管闲事,站在原地呆半响,也回房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