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子书?”眼看战子书哭得梨花带雨,身穿睡衣的顾西川也来不及披上披风,就伸手擦了擦三姐脸颊上的泪花,“你告诉我,也许我能帮到你呢。”
“西川,我……”听到顾西川这么说,子书更是哭得不能停止,她抬头眼睛之中却是泪眼婆娑,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
“怎么了?”顾西川问道,又为了打消她的顾虑,她的音调变得温柔了几分,“我们都是自家姐妹,现在东耀也出去了,屋内只有你我,还有什么话不好意思说的吗?”
听到这里,战子书抽噎,悲伤地看着她道。
“西川,我好像是病了。”
病了?
看着三姐,顾西川上下扫视她的模样,再一次抬头,拉着她的手腕道:“身体哪里不舒服了?你的手腕给我,我帮你把把脉。”
“我的身子没有病。”三姐吸了一口气,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道,“西川,我好像是心里有病。我这些年才发现,以前我以为我只是嫌弃,现在我只是觉得自己很肮脏很病态。”
“什么?怎么会这么想。”
顾西川觉得不可思议。
三姐眉眼婉转,再次瞄着顾西川,在她的心中,她的弟媳妇可是神医在世,帮着整个京城无数人脱离了病痛,再加上西川是个好人,她这才打消了万般顾忌前来告诉她,告诉她的所有心事。
“自从我亲生爹爹和弟弟前来闹事,说起来我的身世,我的心里就一直很忐忑,虽然爹和娘都说一种把我当做亲生女儿,在人生的前十几岁,我一直在战家的庇佑之下长大,但是他们前来的那一刻,我知道自己的身世,那一刻我感觉我就是一个丑小鸭混入了白天鹅一样,还被人戳着脊梁骨,我的心里很难受,我以为只是因为我亲爹的原因,那些天也只是暗夜之中哭了哭罢了。本来以为随着时间的消逝,我会遗忘这些,但是这些天一到夜晚我想起来那张恐怖如斯的面颊,都会恐惧地做噩梦,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可是我好想哭,我真的憋不住了。”
看着顾西川,三姐的情绪再一次失控,她抱着顾西川哭了起来,身子也随着哭泣在一颤一颤的。
顾西川想起来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心中也是心疼三姐。
一个从未生养过的男人,在看到三姐日子过得幸福前来闹事,他们以为这些伤害只是会在那些闹事的日子之中吗?
他们不知道。
这些伤口会一直存在,它们在某一个深夜之中开始糜烂开始疼痛,一点一点地撕扯着伤疤,让人痛不欲生。
想到了这里。
更何况三姐从小就是体弱,在加上如此的冲击刺激,没有大病一场就是很好了,现在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之后,三姐的心中依旧是心事悠悠,依旧是被这件事情给深深地影响着。
顾西川更是心疼三姐了,她拍了拍她的脊背安抚道:“子书,如果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我顾西川的肩膀管够,你不要想这些事情,你只是有些累了,那些错误不是你应该承担的,现在你也是一个独立的人,你有自己的想法和决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