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屋外继续传来声音,“易子而食,你当然听说过,那是史书上的四个字而已。我是亲眼见过的啊。这换孩子吃啊,就是锅里的一推肉啊。”听到这里,石先生与沈七的惊呼声几乎同时响起。
石先生语气哽咽,“你——”
蓝大人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你以为我毫无人性,是不是?你以为我只知道贪财敛钱,是不是?
我亲自到灾区去过,到那儿一看我心都凉了。我这才知道,不管朝廷发下多少救灾的粮食,永远也不够。
如果我不设法变通一下,那你在灾区看到的更多的不是灾民,而是白骨喽!”
石先生虽然你被他的话中所说有些触动,但是仍然有些不敢相信,“这,赈灾的粮款不够,可以向朝廷再请求拨放吗?”
一声细微的轻哼,“朝廷?你知道国库还剩多少银子?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连年征战,国库也就只剩下了个空壳子,你知道不知道?”
石先生不甘示弱:“可朝廷还是发了赈灾粮款了,我看了他们的账本,所以的赈灾粮款,全都进了这个大老爷的钱庄了。”
蓝大人摆手,不以为意,“可不能这么说啊。大老板可是个神通广大的人,一文钱进去,两文钱出来,我这才有足够的钱去救济灾民了。”
石先生感觉自己的人生观都要被颠覆了,“我看了他们的账本了,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都在侵吞这救灾的粮款。蓝大人这你又怎么说?”
“救命先救官,官都活不了,还救什么民。”蓝大人微胖的身材不太灵活,他一拍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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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先生丝毫不惧,“真是荒唐。”
“这是事实。千千万万的灾民啊,谁去发给他们赈灾粮款,是你发,还是我发?还不是得靠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嗯?喂饱了他们,他们才肯给我去卖命。”
蓝大人的言语在这位石先生耳中明显有些刺耳。
只见石先生冷笑,“真乃旷古之谬论,贪污受贿居然还有了大道理。”
“这是几十年官宦生涯换来的大道理,这是千千万万血淋淋的事实换来的金道理啊,纪先生,他你怎么就不懂啊你。”蓝大人一副苦口婆心的架势,眼中有些恨铁不是钢。
石先生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听他话语一转,“食君俸,为君分忧,点点滴滴,皆是民脂民膏。蓝大人,你怎么忍心在这饥民的口中去扣出一粒粮食呢?”他再次猛的敲桌子。
只见蓝大人双手前摆,“又来了,行……喝酒……稍安勿躁,喝酒。石先生,你可知到官字怎么写?上下两个口,先要喂饱上面一个口,才能再去喂下面一个口。”
蓝大人手指指向上方,摇头晃脑的显得格外的自得。
石先生继续说道:“但是即便如此,历朝历代也有无数清官,他们的事迹足以写成书册,万世流传!”
只听蓝大人回道:“对对对……清官的确令人敬佩,可清官也令人畏呀。”
“那蓝大人呢,您就是无敬无畏,所以才无法无天了。”
蓝大人也是不恼,“那我问你,古往今来,多少清官,多少贪官?”
“清官如凤毛麟角,贪官如黄河之砂。”石先生双手叉腰,言下之意就是在说自己一样。
“对啊,那我不依靠他们,我依靠谁啊?,你们这些清官?我这个军机大臣,要是没有你们眼中的贪官撑着,那就是个屁,你觉得我容易吗?”蓝大人眼中有些疲惫, 似乎有千难万难被自己所抗着。
沈七没有继续听下去,他摇着头,望着前方,慢慢的走去。
“这段景象是怎样一个考验啊?”他有些迷茫,对于在饥荒之年的灾民,沈七十分同情,但是那蓝大人口中所说他听着又十分有道理。
沈七细数着蓝大人的观点,从一斤口粮换三斤糠麸可以见得,有更多粮食可以分给灾民。
三斤糠麸与一斤口粮相比,能让更多的人维持生存而不是让少部分人吃饱。由于口粮变成了糠麸,贪官要贪污的难度就会更高,能最终发放到灾民手中的比例会更高。
灾民不是人,满足生存即可。这是蓝大人提出的一个惊人言论,他通过举出易子相食的例子,可看出这里的“不是人”,可以理解为人已经被折磨得丧失了更高的生活享受,他们只剩下活下去的想法,从这里看来,口粮换糠麩是可行有效的。
沈七越想越是陷入了死循环,他能感觉到蓝大人所说终归是不妥当的,但是他无力驳斥这种谬论,甚至于他想到这里还会觉得和大人言之有理。
就在这时,有一道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闯关者, 你怎么认为这么一种说法呢?这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呢?这个需要你自己找到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