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长舒了一口气,“啊……这样等着就好了,过两天就是奶奶的寿辰了,这段时间没什么事儿,就安安分分的做好警戒工作吧,听说父亲大人这几天就要到了。”
“是!”
“是!”二人齐声说道。
范闲摆了摆手,这才进入了范府,夜深了,也要休息了。
因为过了范老夫人寿诞之后,林婉儿就要奉庆国皇帝陛下的旨意回京了,所以这一段时间,范闲也就成天和林婉儿腻歪在一起,二人卿卿我我,基本上不分离,范闲和林婉儿乐在其中,但是林婉儿则更为担心范若若,不过在范闲说对方没有什么大碍之后,这才算歇了心。
大寿的前一天,范建才匆匆进了儋州城,一路的骠骑护卫军,血红色的马带着血红色的军队浩浩荡荡的驶入了儋州城,这一派头无不是万众敬仰之色,他一直藏在轿子里面没有露头,直到到达了范府之后,范建才出来。
脸上一脸喜悦的范建大步走进了儋州城范府的那一刻,所有的护卫军脸上都出现了一丝欣慰的笑容,毕竟王牌禁军来了,他们的任务肯定是要轻松了很多了。
范闲和范府的一干人等全部在门口迎接着范建,这老头现在是威风凛凛。大摇大摆进入了房间之后的范建,受到众人礼拜,范闲和范若若并排而立,身旁还站着林婉儿,他们的前面则是柳如玉,柳如玉微微作礼,迎了上去。
“老爷。”柳如玉看着范建,走了过来。
范建点了点头,又将目光放在了自己的儿子范闲的身上。
范闲和林婉儿一起作礼对着范建说道,“爹。”
哈哈大笑的范建,这才算进了范府的门。
不过好景不长,刚进门没走几步的范建,才将将踏足到了前厅,就被范老夫人抓到了内堂,关上了门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声音很大,范闲和林婉儿只好怀着悲痛在外面听得起劲。
老夫人也算是报了当年的一箭之仇,毕竟生生从自己身边抢走范闲的就是面前这个老头,所以当范夫人怒骂范建的时候,也没有一个人敢进去说什么,毕竟是范家的主人和范家的主人之间的事情,其他人没有资格去掺和。
安排范建住在了范府之后,范闲也没有闲着,毕竟对于寿辰即将到来的范府布置,他还要继续监工一段时间——
范老夫人在簇拥下,满心欢喜的过了一场自己的寿诞,而范闲则是长孙,所以他也逃不开被众星拱月的宿命,门口堆满了贺礼,在寿诞结束之后,范闲将范老夫人送回了房间休息,不出所料,范若若人又找不到了。
别说,这范若若和范思辙倒是还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样儿,要不是之前范闲看到了范若若和五竹在一起待着,还真的会以为是范若若又在儋州城为了逃婚闹出了什么名堂来。
“大人,礼单。”看到范闲走了过来,王启年这才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范闲。
范闲点了点头,将王启年递过来的礼单接到了手中,林婉儿也赶紧凑了过来,笑吟吟的说道,“这又是你范大少爷赚了一笔?”
“估计是我父亲大赚了一笔。”范闲打趣说着,将礼单拉开。
果然,第一页到最后一页,洋洋洒洒三十余页,每一张纸上面都是三十六人的名字,当然除了第一页和第二页的庆国皇帝陛下和太后的两张礼单,这是必须这么摆放的,所以范闲也没有多想,看到了普普通通的赏金还有一些补品之外的,也没有什么可看的了。
范闲要找的不是这些,他一脸笑意,看向了接下来的礼单,果不其然,在第四页的地方找到了那个自己要找的名字,宜贵嫔。
宜贵嫔送的东西非常多,想来也是,现在对于范老夫人的贺礼,也全部都是给范闲的,这个事情是谁也知道的事情,毕竟给范老夫人祝寿,虽然皇帝的后母这个名头很大,但是大家都不会掏心掏肺,但是若是当朝红人范闲的奶奶,这可比皇帝的面子大多了,毕竟年老体衰的人,谁也不会去巴结,但是冉冉升起的新星,谁又愿意结仇呢?
拉开了宜贵嫔详细的礼单,范闲这才看到了,字画十幅,礼金八十两,玉如意一条,金镯一对,锦布三匹,绸缎九捆……
这是个老人的贺礼?脑子傻了的人才会这么以为,林婉儿笑了笑,“姨娘的这份礼也真的是有趣,字画十幅……”
“娘子你可说对了,有趣的正是这字画,其中蕴藏的东西,才是真正的贺礼,而且也是真正给我的东西。”范闲笑了,向王启年和高达使了个眼色。
二人当即会意,明白了范闲的所思所想,向后一抓,定然是已经有所准备了。
几人找了一间没有人在的房间,直接进去,王启年反手锁住了大门,方便一会儿的房间不会被人闯入破坏,而且他也知道这是什么事情。
“十二日之前送出去的信,从儋州走京都城的密信,应该是被宜贵嫔娘娘看到了。”高达说道。
“那是自然,不然谁的贺礼会送书画?而且还是一个老夫人。”范闲冷冷一笑,随手拿了三幅字画,而剩下的则是高达和王启年各持几个,开始随着范闲的动作,高高的挂在了墙上。
“哟,相公这是你的诗词!”林婉儿看到了其中的一副,笑道,“谁家新燕啄春泥!”
“这个也是!”林婉儿又说道,“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范闲心里默念了三遍罪过,这才走到了远处,可以看到这几幅画的地方,“这么看,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啊。”
“宜贵嫔还是技高一筹的。”王启年说着,这才发现他的手中还有一副画。
“我来看看。”范闲接过了王启年手中的画,这画的质量不怎么样,但是做工十分的精妙,毕竟这可是庆国之内上流的夹层纸,这纸张之中的东西,不是一般的人能知道在哪儿的。
范闲笑了笑,轻柔的拿出匕首,微微一划。
信纸,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