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掌柜一拍手。
“表妹退婚的理由就是性格不和,还说要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两家有亲,表妹表示不要因两人的关系影响两家的关系,要且行且珍惜,携手共进退。”
“噗!”
裴瑾瑜一口茶喷了出来。
“啥?且行且珍惜?”这妹子不会是一九年后才穿过来的吧?
“那赵大人怎么说?”
“赵大人当场晕了过去!”
孟掌柜幸灾乐祸道,“这回刺激大了。”
男人被女人退婚,羞辱加倍啊。
“没事吧?”裴瑾瑜不怎么上心的随口一问。
说不定泰和县的商人全都盼着这位县太爷病的下不了床,也好换一位清廉些的。
“哈哈,被表妹一针扎醒了。”
“表妹还说从小就看不上他小肚鸡肠的孤寒相。”
“啧啧。”
裴瑾瑜双手双脚的赞同这一观点。
她已经从孟掌柜和裴母那里获知,最近又交了一笔“治安管理费”,五百两银子呢。
要知道,哪怕泰和县的生活水平远高于其他县城,五两银子也可以养活一家六口一年。
像伙计王小,他一个月是二两工钱,靠着这二两银钱,养活了父母及两个弟弟两个妹妹一家七口。
如此,五百两银子完全是一大笔钱。
这仅是聚宝斋一家。
在泰和县,规模与聚宝斋相当甚至更大的铺子有近一百五十家,算下来,这一次募银总数远超七万五千两。
要命的是,商户缴纳的银钱名义众多,远不止一个“治安管理费”,还有清洁费、防火费、清渠费、商税等多种。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以赵元吉的敛财手段,三年县令做下来,十万两哪里够。
泰和县的商户心心念念盼着他赶紧滚蛋。
想到这些,裴瑾瑜已经对赵元吉与表妹的故事不感兴趣了。
似乎看出她的兴趣索然,孟掌柜一句话做了结尾:“表妹担心赵大人要死要活,决定留在县衙照顾他一段时间。”
“既然要留一阵子,想必会等赏宝会开完才回京。”
赏宝会这样的盛事,既然来了,除非不得已,没谁不想留下长长见识。
裴瑾瑜点点头。
“还有一件事传的沸沸扬扬,有些不好听。”
“哦?”裴瑾瑜挑挑眉,“谁又倒霉了?”
“郑文和,翰墨堂的东家!”
翰墨堂以经营文房四宝书籍为主,兼营古书、古墨古砚、印章、书画及相关古玩器物的铺子。
“传言说郑老板年纪不小,竟然断了袖,还是下面那个。”
孟掌柜有些忸怩的说。
“郑文和?”这不是被黑衣人的暗器射中屁股的那个食客么?莫非正是因为屁股受伤才被传出这样的谣言?
这谣言是有人引导,还是自发流出的?
想到莫名“失忆”的钱老板和胡掌柜,裴瑾瑜笃定这流言一定是同一伙人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