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贞花光了身上的钱财,买了好看的布匹,各种的香膏,手镯,簪子,一些肉食,草药,一小坛纯酿酒,一坛子蜂蜜膏。
提着这些东西,朱贞激动的走向未央山中的家里。
而伍士德昨夜里跟伍尊说起的商议好的事,就是让伍尊去朱家送月钱,并且言说朱贞在伍家生活的极好的消息。
朱一时还没有出门开工做事,吃了口饭,刚要准备走,就见着了伍尊。
“伍二老爷今日来我朱家是有何事?”朱一时问伍尊。
“朱木匠,何不进了屋里慢慢说?”伍尊说道。
“那,就进来吧。”伍尊前脚刚进屋里,朱贞就到了家门口。
那伍尊还在门口的时候,朱贞是看的清清楚楚,因为在伍家那么久,那伍尊的身形姿态自己一目了然。此刻心里也犯嘀咕,这伍尊出现在自己家里,实在是不寻常啊。
于是她靠近了门仔细的听他们谈话。
朱一时正在堂前端坐,朱贞娘就随手倒了一杯水给伍尊,伍尊坐在一旁,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那伍尊先开口道,“朱木匠,这是我伍家公子伍士德给的一年的月钱,我就放桌子上了。”伍尊说着,只把一袋钱财往桌子上一扔。
这话朱贞也是听的明白,为何伍士德会给爹朱一时所谓的月钱,那伍士德为何从未对自己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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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过。
伍尊又说道,“朱贞那丫头在伍家待的挺好的,舍不得回来,你们二老几年前同意了让朱贞继续待在伍家,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既让那丫头学了本事,又能拿到我们伍公子给的月钱,真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这话让门外的朱贞听的真真切切,她顿时伤心欲绝,原来这么多年来,不是他们被逼无奈,是她的爹娘放弃了她,不愿意过来找她,甚至还每个月从伍士德那里拿着月钱,这让朱贞心里一时无法接受。
手里的一坛子酒和一坛子蜂蜜膏扑通就落了地,这声音惊到了屋里的朱一时朱贞娘和伍尊。
朱一时听见外面的声音急忙走了出来,那朱贞把买的东西一股脑的全扔在地上,一路小跑出了朱家小院。
朱一时开门看见地上的破碎的坛子,向远处望了去,只有朱贞的背影,然后迅速的消失了。朱一时大声的喊,“是谁?谁在外面?朱贞,是朱贞吗?”朱贞早已跑的无影无踪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伍士德精心安排好的,为的就是让朱贞伤心痛苦,仇恨自己的爹娘,然后再心甘情愿的留在自己身边。
此时的朱贞伤心痛苦、无法自拔,难道老天是真的在玩弄她吗?这种痛苦比死了都难受。自己每天心心念念的爹娘却把自己卖给了伍家当丫鬟一般,伺候那伍士德,还时不时的遭顿毒打。
她真的想不明白,一个人就跑到了河边,望着流淌的河流,思绪万千。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她看不清这世间的浑浊,也看不清了纯净。自己的爹娘放弃了养育了九年的女儿,而那个曾经拿鞭子鞭打自己的伍士德,却拿着钱财回馈他们。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一言难尽。
她望着这一江河水,呆呆的出神。
旁边树上的鸟雀鸣叫了几声,扑扑翅膀飞走了,朱贞眺望着蓝天白云,那鸟儿的影子一瞬间不见了。从水里一跃而起的一条青鱼划破了水面,她又望着水面,脑子里浮现出陈子期的脸,“子期,你在哪里?为何这么多年你不曾找过我?你去了哪里?你是否还活着?你是不是自由了,活的痛快,就忘记了我呢?”朱贞心里痛苦万分。
当一个人处在周遭不见人影的场所,看不见希望,看不见那伸出的手,眼睛里的绝望感侵袭自己的时候,要么重启,要么毁灭,只在一瞬。
而朱贞却是那个内心坚定的女子,所有的痛苦和遭难,都在几年前自己经历过的岁月里泯灭了。没有什么可以打败她,她要活出自己来,活得像个人来,风来身挡,水来土掩,要把这个世界闹腾一番,自己怎么能够就此沉沦下去。
她望了望水中的自己,心中想着,我是朱贞,我怕什么风雨,怕什么艰难险阻,我是打不垮的未央山奇女子。
朱贞用清水把脸洗干净了,定了定神,转身朝着伍家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