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速如何?”
梁铁军走回卫生间,扫了眼那个水笼头,回答:“差不多一秒种一滴的样子。”
电话那头的董大师说:“我觉得有一种可能性,他是被吓死的。”
“什么?”梁铁军愣了一下,“这怎么可能?”
“眼睛蒙着黑布,身体绑在椅子上,手上被割破一个口子,他看不到伤口大小深浅,耳朵里却一直听到滴水声......后面的,你应该也懂了吧。”
“这......也太玄乎了吧。”
“如果解剖验尸以后,还是没有找到死因,那么,就只能是被吓死的......这种死法,国外有过相关的记录,但我也是仅限于耳闻,你们可以试着查查看,死者身体的所有反映应该与大量失血的症状一样,也就是说,在他的意识里,相信自己正在流血,进而使身体产生了失血过多的反映,最后自己把自己给活活吓死,能使用这种法子的人,肯定是个内行。”
“我知道了,谢谢大师。”
挂了电话,他吩咐法医:“你带尸体去解剖,有了结果,马上通知我。”
对于董大师的分析,梁铁军完全不信,觉得对方就是在瞎忽悠。
黄伦凑过来问:“头儿,董大师怎么说?”
“他说,刘阳是被活活吓死的......嘿,你也不信对吧,刚才我就是你现在这幅表情,不过,还是等法医解剖后再说吧。”
刘阳的父母这时赶来了,见到儿子的尸体后,瞬间哭的惊天动地。
法医和痕检员拼命把他们挡在卫生间门口:“这是案发现场,不可以进去。”
“叔叔阿姨,请节哀,”林杰喉咙口也是一阵哽咽,走过来轻声安慰。
黄伦梁铁军都经历过太多的案子,对此早已习惯,两人开始询问:“昨晚九点左右,刘阳是不是给你们打过电话?”
刘父含着泪:“打过,我们聊了几分钟。”
“他在电话里,有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声音听起来怎么样?”
“就聊了一些日常琐事,没什么奇怪的话,声音也很正常,和他平时一样。”
“嗯,”梁铁军点点头,又吩咐林杰:“带死者家属到外面去,不要干扰现场取证。”
“不必了,我们自己走......请你们尽快破案,”刘父擦着眼泪,扶起哭得昏天黑地的妻子,慢慢离开了。
梁铁军又一挥手:“这里没必要留太多人,法医痕检留下,其他人都出去,找隔壁邻居打听一下情况。”
几个刑警走后,法医和痕检员继续在屋里忙碌着,林杰没有走,他独自进了刘阳的卧室,木楞地看着四周。
非常干净整洁的屋子,写字台上摊着几本书,他走过去一看,是刘阳在工作之余,自学的几门工程技术类课程。
橱窗里摆着几幅相框,有刘阳自己的照片,也有风景照。
盯着这些照片,林杰心里的苦痛无法形容,不停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虽然我答应过他,要对当年的事情保密,但是,我也一定要查出来,到底是谁害死了他!
这案子,除了石若冰,就真的不会有其他嫌疑人了,但昨晚她一直和王佳在一起,不可能来这里作案。
那还会有谁?
只能是许炎腾了......
正在彷徨之时,他突然又注意到了,在写字台的一角,放着一个小小的纸袋,包裹地很严实。
他心里觉得奇怪,打开一看,是一件折叠地很整齐的衣服,看样子,是件T恤。
但细细观察,它似乎很破旧,不但脏,还隐隐散发着一股异味。
包的那么好,为什么只是一件旧衣服?
他合上袋子,刚想放回去,脑子里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这破T恤,会不会就是当年......
不动声色地朝门口看了看,耳中隐隐听到外面的说话声,林杰知道梁铁军他们正在找邻居打听线索。
而此时,法医和痕检员还在卫生间里忙碌着。
趁这机会,他悄悄把纸袋抓在手里,走到窗边,伸头往下看了看,突然就把它扔到了楼下。
划过一个不规则的弧线,纸袋稳稳落进了楼下的草丛堆里。
刚准备往外走,却不料,他迎面就撞上了梁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