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从外面看着很是破旧,而且只有两层,地上一层摆着几张破桌破椅子,上面一层也只有三间空荡荡的房间。
一看便是久无人经营。
众人在这里将就歇了一晚的脚,第二日一早便肃整出发。
天还没亮就被叫起来的穆习容毫无怨言,也不要特别待遇,跟着他们吃那种梆硬的像石头似的馕饼,连水也未敢多喝,一切按照寻常士兵那样的待遇。
这边关一行,是穆习容执意要跟着的,那么她自然就不能拖了他们的后腿,也不能让宁嵇玉在军队里被说闲话。
宁嵇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更是软的一塌糊涂,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不过他还是心疼偏多,有时便出去打野食给穆习容尝鲜,改善伙食。
离边关越近,意味着穆习容离药王谷也愈发近了。
宁嵇玉发现穆习容这段时间时常看着东边发呆,他料想穆习容是有什么心事,便在一日安顿好士兵后找到正坐在崖边的穆习容。
其实在刚看到穆习容坐在那崖边的时候,宁嵇玉的心猛地跳了跳,他生怕那道身影会就这么轻轻一跳,坠下去。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未免想得太多了些。
因为穆习容无论如何也不像是什么会轻生的人,她性格坚强,如同藤蔓般肆意生长,又怎么会轻贱自己的性命呢?
宁嵇玉释然地笑了笑,走过去。
“这崖边危险,我的容儿还是离得远一些吧,你不觉得什么,本王看着可是心惊肉跳了。”宁嵇玉坐在她身边,撑起一只腿,大手放在膝盖上。
穆习容看见他,又听见他故意逗她似的说法,眨了眨眼,“王爷怕我掉下去?”
“掉下去也没事的,这崖看着深,其实浅得很,我虽然没有内力,但这种深度还是摔不死我的。”
毕竟她之前就曾因为想抓一只山兔,掉下去过一次。
她在药王谷的时候一年出不了几次谷,有机会出去也是刻意避着人的,专门挑这些人迹罕至的地方来探索冒险。
光这片思宁崖,她都来过不下三次了。
宁嵇玉微微挑眉,“听容儿这么说,看来容儿不是第一次到这里?”
他知道穆习容身边有着一些他不知道,也无从查起的秘密。
在他还没爱上她之前,他曾经彻底查过“穆习容”这个人,穆习容自小就在京城,在穆府里养大,根本没有机会出京城,更别说来蒲京这么遥远的边城了。
就算来,也不至于挑上这么个地方。
那么穆习容究竟是怎么知道这里的呢?
难道是梦里见过?或者……真是一些怪力乱神之事。
眼下最不靠谱的,却成了最合理的答案。
关于这些宁嵇玉私底下其实想过许多,只是未曾主动问过穆习容,因为他知道,总有穆习容心甘情愿告诉他一切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