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少爷过来了,正在外头候着呢,您要见吗?”
穆显阳将手里的东西轻轻放下,他眼中寒芒一闪,“见,自然要见,怎能不见?”
皇上要他对宁王下手,此事一定不能有漏洞,所有的的变数都要扼杀在生变之前,而穆寻钏其实早已被他划入变数之中,他的动静穆显阳自然也要牢牢把握在视线范围之中。
而这手中被他的人拦截下来的信便是印证他没有白费功夫的证据之一,穆寻钏竟然真的在派人盯着他老子,那他这个做老子的自然要教他一个道理,姜还是老的辣。
穆寻钏随着引见入了穆显阳的书房,他周身冷沉,面色难看,看起来很不好惹。
穆显阳一见他这个样子就笑了,从小他一个生气,便是这样的表情,只是大了之后看着更为迫人罢了。
但是他是不会承认他方才被自己的儿子仅仅一个眼神就吓住了的。
“寻钏,父亲今日从宫里回来的时候,有人给父亲送了这样一些东西,说是从你刚搬去的府中送出来的,你自己看看,可别说父亲冤枉了你。”穆显阳将那叠文纸丢到穆寻钏眼前,纸张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像一片毫无重量的羽絮,却在狠狠打着穆寻钏的脸。
穆寻钏的表情瞬间凝结,仿佛被寒冰冻住,这是他来穆府之前派下属送往边关的信件,怎么会在穆显阳这里?!
穆显阳盯着穆寻钏的脸,继续说道:“虽说你父亲已经久不上战场了,但是你可要知道你小时候学的那些兵法奴策都是谁教给你的。我是你的父亲,我自己的儿子心里怎么想的,又想做些什么,旁人不知道,我这个做父亲的能不清楚吗?”
穆寻钏面色如土,没想到穆显阳竟然也在派人盯着他,不然不可能这般及时的拦截住这个信件。
他还是将穆显阳想得太过简单了。
他缓缓镇定下来,看着穆显阳开口诘问道:“这件事是楚帝让你做的吧?父亲,您可知道你要做的是意味着什么吗?”
穆显阳沉下脸,冷声道:“我当然知道。”
“我是皇上的臣子,臣子的分内之事自然是要为皇上排忧解难。皇上忧虑什么做臣子的便为皇上除忧,皇上难什么,我便为皇上斩难。倒是你……”
穆显阳叹了口气,用谆谆教导的口吻道:“为父今日再教你一个道理,心软可成不了什么大事。”
穆寻钏听言冷笑一声,“所以你在两军交战之际背地里想着怎么谋害自己国家的主将,连自己亲生女儿的安危都不管不顾是吗!?”
“你这不是心硬,你这是冷血!你从头到尾都只为自己考虑!你想得到的是那个人的信任,是地位!是权利!”
“别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话粉饰你的自私贪婪!”
穆显阳面色不改,眸底阴冷的暗光一闪,一字一顿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那你就为你的已吧!”
穆寻钏怒而转身,却在他一步踏出的同时,边上力道寒芒一同射出,穆府的精卫拿着长长的戟将他围困在原地。
穆寻钏眼睛眯起,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你们是想和我战一战吗?”
“属下不敢。”精卫们齐声道,然而手中的银戟却没有退一分。
穆寻钏全身都散着冷意,仿佛下一刻就要出售将这些人手刃于掌下。
“寻儿,你当真要和父亲闹到如此田地吗?”穆显阳在众兵包围之外,遥遥看着他说。
“为皇上做事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非要孤注一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