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离晏提笔一边写一边道:“你无非是想劝本殿下回临沧皇都为圣上守孝,但眼下临军正处于关键时期,本殿下又怎么能离开?”
温离晏是皇子,本该叫温訾厉父皇,却只称呼温訾厉做圣上。
“可殿下若不回去,恐怕……恐怕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争议……”
“什么争议?”温离晏道:“什么争议都比不过打胜仗重要,本殿下只要打赢这场仗,谁敢对本殿下说什么?”
“可……”
若是连这孝也不守,恐怕那些老臣会拿这些事做文章。
况且,既然先皇已经驾崩,那必然会举新帝。
虽然现在暂由肖王温訾明担任摄政王,主理朝中之事,但如今临沧仅有一位皇子和一位公主,那九五之尊之位会落在谁的头上,不言而喻。
温离晏眼下会如此淡然,恐怕也是因为胸有成竹,知晓这皇宫之内无人能与他争那个位置。
但皇家之事瞬息万变,断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温离晏如此,他的臣下也不免担心。
“行了。”温离晏抬手,适时制止他继续说下去,语气里透着一股不耐,“你这阵子是没事做了?这般闲?闲到要来干扰本殿做的决定?”
温离晏周身透着一股威慑和冰冷,叫近臣一骇,再不敢说些什么。
“是,臣下明白了……”
那人退出去后,温离晏又在纸上上勾画了片刻,才慢慢放下笔来。
而那一堆文书的旁边,正放着那张宣纸,一个女子的形象跃然纸上,温离晏所画,正是穆习容。
温离晏的目光在纸上一寸寸磋磨下去,半晌后,才似叹似诉地说道:“容儿……你为何不愿再回到师兄身边呢……你明明之前那么喜欢黏着师兄的……人,果然都是喜新厌旧的,连你……也免不了俗吗?”
“但无论如何,容儿,你只能是我的,只要我驻守这边城一日,宁嵇玉就一日也别想出这临沧城,去到你的身边。”
温离晏冰冷如水的眸子里透出一股狠厉,似是想要将他口中的那人撕碎成千片万片,再也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人来。
“容儿,到时候可别怪师兄,一切都是他自讨苦吃。”
早在他得知宁嵇玉刺杀了温訾厉的消息之后,他就已经下令关闭边城进出口,任何人都别想离开临沧,而外人也无法进入临沧,虽然这对临沧会有一定的影响,但温离晏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虽然他也清楚温訾厉的死恐怕别有真凶,但无论真相如何,他要抓的,只是一个宁嵇玉。
毁掉一个人是最为容易的了,而他期待着用怎样的方法能够毁掉宁嵇玉。
到时候穆习容就会认清,究竟谁才是最适合就在她身边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