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么?
温氿袖中的手攥成拳,父皇临终前那般巴巴地想见温离晏一面,温离晏却不肯从晋城回来,亏得父皇待他那么好,许予他重任,可他却如此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
温訾明见温氿有些动怒,内心里暗暗笑了下,这兄妹二人的关系果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差到了一定的地步。
那便再好不过了,那些大臣们最忌讳的便是兄弟阋墙,这俩兄妹最好是能斗个你死我活,让他作壁上观,坐收渔翁之利。
“晏儿如此也是有道理的,毕竟那时临楚两国的战事如此吃紧,他不回来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小氿也千万别记恨上你皇兄。”
温訾明叹了一口气,神情满是忧伤,“如今你父皇走了,只剩下你兄妹二人,你们可要好好地,千万别闹什么矛盾,别像皇叔和你父皇一样。”
温氿听了,久久地盯着前面的一处虚空,没说话。
.
穆习容和宁嵇玉到达临沧已是数日后了。
“吁。”
马车停了下来。
“前头好像是有什么事发生,热闹得很,公子,小姐,我们要不要换条路行?”乔装成马夫的李立询问车内的人道。
这是到皇都下最近的一条路,若是换一条,又要远上不少的路程,这几日舟车劳顿下来,穆习容觉得已经若是再多坐那么远的路,恐怕这身子骨都是要散架了。
“你赶马我们二人下来走一走吧,坐了这么多天的车,也不舒服,不如下来走走,活动活动筋骨。”
宁嵇玉有内力在身,无论坐多久的马车都不会觉得疲劳的,然而穆习容就不一样了。
这么多日的舟车劳顿之下,她其实早就已经疲惫不堪,如今也只是怕宁嵇玉担心不肯声张罢了。而眼下既然已经快到了目的地,那么出来走一走也是妥当的。
宁嵇玉听言点头道:“嗯,也好,便听容儿你的吧。”
二人下了马车,让李立自行驾车从另外一条路驶进皇都下。
前头那地方热闹得很,穆习容听了那些围观人说的话才知道。
“听说今日这小花魁要抛绣球选夫,这人还真是多啊,恐怕都是冲着小花魁来的吧?”
“这青楼女子从了良不也还是青楼女子吗?真不知道这些男人有什么好激动的,一群看脸的东西。”
“瞧个热闹罢了,这么认真做什么?左右不是让你上去娶人家。”
“…………”
“原是这青楼里从良的花魁要选夫婿。”穆习容眼神亮了一下,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自然想上去看一看。
宁嵇玉看她的眼神,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无奈的点了点她的额头,宠溺道:“既然容儿想去看看,我又怎么会阻拦呢?我与你一起上前去瞧一瞧这热闹吧。”
宁嵇玉带着穆习容上前去,但因为前头的人实在太多了一些,穆习容身量又不高,几乎看不见什么东西,只能吃力地踮着脚。
宁嵇玉见此,道:“我们去对面找家酒楼坐着瞧,这样你便不必如此费力了。”
“不碍事。”穆习容却摆了摆手道:“去酒楼上看有什么意思?这样瞧着才热闹呢。”
宁嵇玉无法,只能随着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