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狐,汉族,原名不详,辽西省朝阳县人。黑狐在民国十九年九月十八日前曾为我中共朝阳地下组织成员,后在日本臭名昭箸的特务头子土肥原贤二的策动下,认贼作父,投靠日本特高课。黑狐在我党地下组织潜伏期间,将我党机密多次出卖给日本特务机关,使朝阳、锦州、赤岭三地的我地下党基层组织遭到破坏,致使我党十一名优秀党员惨遭日军杀害。民国三十年秋,他又指使另一位叛徒、汉奸袁连长在护送我党朝阳地下组织领导成员史成山赴赤岭联系工作途中,至西日塔拉将史成山同志出卖给日本特务机关,使其惨遭杀害。其后进入满蒙自治军参加对抗日武装的围剿行动。黑狐乃我中华民族之败类、我党之可耻叛徒,其罪恶累累罪不容诛!黑狐上述罪行均经我冀热辽特委调查属实,为严肃我党纪律,为清除中华民族败类,决定判处黑狐死刑,即刻执行!
此布
中国共产党冀热辽委员会
八路军热北抗日支队
民国三十一年三月二十八日
在袁连长的屋子里,大岛芳子看到有有一张桌子翻倒了,地上有一把东洋刀。袁连长的赤裸尸身四仰八叉地横躺在炕的一侧,头和身子分离了。大岛芳子从现场看得出,这里经过短暂的激烈的搏斗。她扫了一眼处决袁连长的白色布告,觉得和黑狐的那份差不多,罪名主要是参与杀害史成山、围剿抗日武装等。
大岛芳子从黑狐的房间走到袁连长的房间,看完了两份布告又回头瞅了一眼黑狐的尸体和那张丑恶狰狞的脸,心里并没有太多的难过,反而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大岛芳子心思缜密,看过这六具尸体上的刀痕后,发现了其中的不同之处。王爷府门口日军哨兵的颈部刀痕较平略向下划,东跨院门口两个哨兵的颈部刀痕更深一些而且向上扬。尤其是屋里那两位的死法,黑狐是一刀毙命,看得出刺客功力很深,应该是随手甩出的匕首一刀致命。袁连长身上有三处刀伤,致命的是那枚金钱镖,正打在脑门儿上。致于身首异处嘛,不过是杀手泄愤,最后又来一刀。那两份布告的摆放也各不相同,一个放得从容,一个放得很随意。从两个房间的两种风格来看,这次刺杀绝非一人所为,至少是三个人!
“又是金钱镖!”大岛芳子一想到这里,心里不觉颤抖了一下:“这与桑杰扎布越狱时杀手使用的金钱镖一模一样,尤其是王爷府大门口对两位哨兵的杀法与刧桑杰扎布越狱时的一样,而两个房间和两个门口刺杀现场的风格显然不一样,既然不是一个人所为,那么都是谁参加了这次刺杀行动了呢?”大岛芳子虽不露声色,但心中的疑点越来越清晰了,王爷府中的每一个人在她的脑际里像走马灯似的划过。她又仔细地査看了行刺者的足迹,清楚些的都是日本军人穿的翻毛皮靴,但也掺杂着一个极轻的若有若无的脚印痕迹。
大岛芳子在努力地排查着各种可能,“究竟是谁,是哪些人,多少人干的呢?”她在心中反复地追问着自己。
这天早晨,太阳刚刚升起,国民党军统赤岭站收到鸽子的电报,只有6个字“猎狐行动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