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这青楼牌匾上边好大几个浓墨涂抹的大字:风尘楼!又见牌匾之下一块青石,方方正正,暗有天然崎岖的细浅纹路附着在上边,又是刻画的一副诗句:千里一行处处痕,逍遥一刻慰风尘!
这诗句也倒是好笑,时常被九鹏寨下来寻欢作乐的人称作风骚楼。这区区青楼说的倒是文雅,还不只是在这万苦的世间干着各自不干不净的营生?瞧这一出事,什么都不管了。
青楼只将大门紧锁,而二楼却又开了好些窗户,一帮搔首弄姿的舞娘各自掩面笑看楼下群聚斗殴。
恰说这沙海帮正自大骂出口,长门派一众自视清高的道士却哪里还得了这污秽肮脏的口舌?且看一个瘦高瘦高的小白脸道士最先走上前来,拔剑相向,剑指沙海帮一众人等,怒斥:“你们这群地痞流氓!少在嘴皮子上面下功夫,咱们刀剑走真章!”
沙海帮的人虽然武功繁杂,可又不是专心练武的人,论功夫自然比不得长门派的道士。而这群人又偏偏常年为恶,多年的抢盗行径自然养起了他们的恶霸脾气,一群人好不服气,纷纷拔刀拔剑,大骂着赶上前去。
这一阵势当场便将周围的看客给吓得一溜烟全跑没了。这热闹虽然还没看够,也得留着小命啊,再留下来,只怕是人头不保。
长门派的道士也跟着纷纷拔剑,剑锋朝外,左手二指在剑尖一点,轻弹剑身,长吐一气:“呵哈!”
好齐声洪亮的一声吼叫!
沙海帮的人都只道这长门派的人虚张声势,赶忙冲上前去挥舞兵器。可这一交上手,沙海帮的人立马便被长门派的道士们打了个措手不及。且看沙海帮吼得倒是气势汹汹,可长门派一众剑光凛凛,立马将沙海帮的人杀了回去。才只片刻,便见血溅三尺!
沙海帮一群人被杀得四散奔逃,可长门派的道士们却又轻功卓越,哪里逃脱得住?不出三步,沙海帮的一群人便只得沉闷一声,背后中剑,翻倒在地。
整个街角霎时血流成河!
凌赤头戴蓑笠,沉默地观望着这一切,成了除了长门派与沙海帮之外的唯一看客。沙海帮只管冲着道士下手,不去管他;而道士们又见凌赤一动不动,衣着打扮也只是寻常农夫模样,还以为是被吓傻了的看客,自也不去理会。
可凌赤心中却是波涛汹涌,百般沸腾:“当时他们就是这么对待我九鹏寨的吗?不,对自己的盟友尚且残忍无比,这群禽兽还合起伙来,那大哥、爹他们岂不是要痛苦百倍?那九鹏寨那日的景象岂不是要残忍万倍?”
凌赤眼框又涌出了眼泪,捏紧了拳头,指尖竟深深地嵌入了掌心的肉里,只见双手款款流出黑红的鲜血。
沙海帮的一群人没过一会儿便全被打趴下,长门派的人倒是留了几分情面,都只是弄伤并未伤及性命。可即便是如此,最轻的身上也有好几处剑伤,遍身血淋淋的。而严重的更是断手断脚,直接疼晕了过去。
一群道士的好一身道袍,全是血迹斑斑!手中长剑还在咕噜咕噜直往下滴血,哪里有半分修道之人的模样!
这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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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将沙海帮的收拾干净之后,回转过身来,只见一个头戴蓑笠的还呆傻地站在原地不动,当下大笑起来:“你看这里有个呆瓜,竟然被吓傻了!哈哈哈哈!”
凌赤心中怒火猛然,拳头越捏越紧。
一个道士走上前来,笑着问道:“兄台,莫不是来这里寻欢作乐的?”
“哎,真不巧,这叫朋友我给搅和了。”
“不过啊,兄台,男子汉没点血性,还想在这风月场所寻美人儿?你得虚脱的哈!”
一群道士全都狂笑起来,好像是嗜血的乌鸦一般。
砰!
只见一个血红的身影直飞出去,身上血滴飞溅,正是方才调戏凌赤的那个道士!
一群道士看得目瞪口呆,哪里会想到这身农家装扮的呆瓜竟然还是隐藏的武功高手?赶忙又抬起了长剑,浓眉一皱:“什么人?”
凌赤甩开蓑笠,双拳一振,眼角的泪花依然被熊熊的烈焰吞噬干净,整个眼珠周围布满了狰狞的血丝。
“哈!”
凌赤飞身夺出,砰砰砰!接连几拳,只打得那些道士毫无还手之力!道士们一个接一个呼嚎起来,却像是在这场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洒下世间最灼辣的烈酒一般,火焰越烧越旺,根本没有要熄灭的意思!
凌赤虽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可这一招一式却是盖龙亲授的折花拳。凌赤早已将折花拳练得烂熟于心,而这愤怒的驱使,更是使这折花拳的威力大大增加!
那些道士犹如是遇见了发疯的猛虎似的,哪里还有力气反抗?只见一个又一个道士不敌凌赤的铁拳,被打的直喷鲜血,哪里还有先前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