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束一边觉得这场战事极其讽刺一边感叹大魏内忧外患不断。
她只道:“ 这一去,又不知你何日才能够回来。不过,幸好……”
陈均白道:“幸好? ”
“幸好,江南物资充足,气候湿润,作战条件不比塞外艰难,”她乐观的预计,“我相信这场战争不会比之前的那一场久,你定会早早回京的。”
“束娘,”他满脸愧色,上前拉住她的手,道:“对不起。”
云束淡然一笑,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既是大魏将领,必然是舍小家为国邦。我支持你的坚守,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母亲和喜儿,等你班师回朝。”
嘉和二十九年五月二日,圣上派将卫赴江宁同越军作水战。
魏越间战事的结束比云束想的还要早些。嘉和三十年二月初七,越军战败,降于魏。越王和孟植彬签下休战协议,不仅向国朝纳币献地,还答应继续朝于大魏。
京都百姓得知这一捷报,皆振臂欢呼,拊掌载舞,甚于四月十五日将士回朝之时夹道欢迎。圣上于九幽城设宴,犒赏此次出征的将士,并依据功劳对他们进行褒奖。
圣上为孟植彬,陈均白分别加了应天府节度使,湖州防御使的官衔,但熟悉国朝官制的人都清楚他们所加的官职不过是个虚衔。
陈均白并不在乎圣上为他加了什么官,给了多少赏赐,倒是孟植彬将军有几分愤愤不平,直在筵上道圣上不待见武臣。
这话传到台谏官耳朵里,对着孟植彬便是好一通弹劾。圣上念他是皇后堂兄,只是责骂了他几句以示惩戒。
皇后当日便去了极宁殿,为堂兄的不当言论请罪。
翌日,孟植彬不仅为几天前的行为向圣上道歉,还自请去边界驻守。圣上感其赤心,当即应允。
朝廷中的迁谪迭变并未对云束产生直接影响。她依然在经营着自己的生活。
一日,她正和女儿在庭院的葡萄架下踢毽子,朱禾匆匆走至她身边。
她瞄见朱禾神情凝重,问道:“怎么了?”
朱禾道:“夫人让人把丹枝叫走了。”
云束道:“叫走便叫走,你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作什么?”
朱禾道:“我有一种预感,夫人可能和丹枝谈那件事。
云束问:“何事?”
朱禾犹豫了一会儿,才宣之于口:“说服丹枝做公子的妾室。”
云束的眸光闪了闪。
喜儿在一旁问:“什么是妾室?”
朱禾不晓得如何对她解释。云束对喜儿道:“妾室便是阿娘异父异母的姐妹。”
喜儿听了,拍手咯咯笑道:“丹枝和朱禾同阿娘便是异父异母,她们都是妾室!”
朱禾慌道:“姐儿,这种话不能乱说。”
喜儿迷惑道:“我是按阿娘的意思讲的。难道不对吗?”
云束笑道:“若按我和你讲的,是没错的。可它的含义还是与我告诉你的有些不同。”她摸了摸女儿的小髻,道:“等你再长大些便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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