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未等夜天话说完,赵九景就咔一声,将手里变小的满钉锤,锤向了自己的脊椎骨。
“魔修同道修本不是一路,若吾阁归顺于魔修之宗派,岂不是被天下所耻笑?”曾长老唉声长叹了下,“从前,我入了魔,那是不得道下的胡为,现如今竟让吾阁陷入此等险境,真是愧对列祖列宗啊!”
雨晴忍不住用手捏了捏自己的鼻山根:“所以说,事到如今。三位长老就呆越天阁内这小破屋里,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只惆怅吗?”
金长老听了后,忍不住“噗嗤”一声,尔后,又使劲咳嗽声,掩盖自己的失礼。
“还不是因为你!”赵九景一点儿也不客气地将双锤拎在了手上,“跪下!”
被赵九景这么一凶,雨晴瞬间眼泪直打转:“我意思说,你们不救人,在这儿商量个什么?越天阁内子弟这么多,救三个人,怎么了?”
“大哥,别动怒。容小弟插一嘴,云婷不懂事,不知这其中发生了什么。”金长老从木轮椅上腾空站了起来,“她也不过才入阁五月之久,不懂的实在是太多了。”
“你呀你,就喜欢护他们,没个规矩了他们。这么下去,这魔修不搞死我们,自己倒是要把自己搞灭宗了。”赵九景无奈得连连摇头,“真不知这魔修打了什么算盘,为何要将吾阁至于此等险境。”
“大哥,要不就先假意归顺,等人回来了,我们再翻脸不认,就是了。”曾逸帆抖了个激灵,提倡道,“他们手段卑劣,我们就以牙还牙,弄他们个措手不及!”
“胡闹!”赵九景活动了捏着锤子的手指头,“假意归顺,也是让越天阁蒙羞!”
夜天低头,不作声。
曾逸帆目光挪至夜天的身上,问道:“可有隐瞒了事儿?”
夜天身子微微一颤。
赵九景眯眼,喝道:“说!”
夜天扑通,双手垫着额头,磕地,不语。
雨晴见此情形,觉得微妙极了。
又想到那日从泰崇国回阁,见佳逸长老形色匆匆地“碰巧”撞见自己,又想起这魔修是在她拜师宴上口口声声要寻她去,顿时便明了魔修的意图,他们是想抓她,并非真想要越天阁归顺?
她身子微动,准备开口说点什么。
曾逸帆走到夜天身旁,一脚抬起,悬空在夜天师兄的身上:“天儿说谎可不是个好孩子该做的事,你是想越天阁归顺了魔教?对你有什么益处?”
“归顺不过是名义上的事,越天阁众子弟绝不会因归顺,而走魔修的路子。况且,比起归顺来说,人命更重要。”夜天说这话时,嗓子发紧,语调也抖得起伏不定。
“六弟,别闹了。”赵九景制止了曾逸帆的作为,眼睛看向了陈云婷道,“你现在无话可说了?”
“回大长老,小辈认为此事得找妖族,才得解。”雨晴说着,依着规矩,下跪,拱手。
“胡闹!”赵九景气得举锤,拍向了自己的胸脯,“你们这一个个……是真要灭吾阁啊!”
他悲痛着沉吟番。
曾逸帆伸手,搂了搂赵九景的肩:“大哥,别伤心了。她怕是能寻着那断尾赤狐。”
“她?”赵九景推开了曾逸帆,“到底是你们糊涂了?还是当本尊老糊涂了啊?”
“禀长老,小辈云婷知妖界入口,千真万确,不敢胡言!”雨晴直挺着胸腰,“在长兴城,明影湖内。”
夜天听此,也连应声:“禀长老,云婷所言极是,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