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李雪像是刻意的躲着他们一样,所以月灵只能暗自的关注着她的动向,只见她上课的时候她会对这一张信纸发呆,然后拿起铅笔来写字,写了许久,又擦掉了。然后又写,月灵也不在意她有没有在课上开小差这种小问题了,因为对音乐课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月灵猜想那封信极有可能是遗书吧,她暗想,这么大点的一个孩子要写自己遗书的那该是怎样的一个心态?难过、悲伤抑或解脱?其实时间所剩不多了,月灵也感觉到李雪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整个人就在精神恍惚中度过了,她现在每时每刻都在一种等死的恐惧中度过的,而唯一知情的月灵和张彦起他们,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去帮助或者阻止什么。所以月灵是这样想的:既然没有什么能力阻止,那就不要一天到晚提醒这李雪这件事情的存在,或许短暂遗忘对于她来说是一种最好的解脱方法。
眼看着这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李雪离死亡日期也越来越近了,今天就是28号了,月灵一整天都是胆颤心惊的,一静下来就感觉心揪起来一样的疼。
正当月灵在办公室发呆的时候,有人拍了拍她的后脑勺,是张彦起,他把月灵从发呆中拍醒,其实月灵正在收拾她的课本,被张彦起一拍笔,啪嗒一声,书掉在了地上了。月灵抱怨的白了他一眼,捡起课本来,然后又陷入了沉思当中,张彦起有些耐不住了,拍了拍桌子大声道:“月灵女同志,我是知道的明白你在担心着李雪,可是不知情的还会以为你在思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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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灵被他那么一拍,神算全部给回来了,月灵愤怒的放下课本,然后生怕这些对话给别的人听到,只得压低了声音怒视着张彦起道:“你个猪头才思春呢,谁不知道你呀,肯定满脑子是哪个大明星美女吧。”
张彦起听月瞎扯了一淡,也很起劲的样子:“嗯,是确实是在思春啊,不过我满脑子可都是你呀!”
月灵一听,不由得脸一红,但也十分的受用,她红着脸咳嗽了两声对着张彦起大声的说:“张彦起同志,请你注意下你为人师表的言辞啊!是了,李雪的事情你倒底有办法没有啊?我现在好没个底,她现在整个人非常恍惚,真怕出什么事情。”
张彦起在月灵对面坐了下来,然后喝了一口茶,咂了咂嘴,神情比起刚才要正经得多了,恢复了平时的冷静神态,他放下课本,淡淡道:“我想是想到了一个,不过有点悬,但是我还是得试试。”
月灵一看有戏!忙探过身去,问道:“你想了什么法子?”张彦
起摆了摆手道:“不可说,说了就不灵了!”
月灵哼了一下:“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的啊!我才不稀罕知道呢!”嘴里虽然说得很不高兴一样,但张彦起能想办法,也让月灵顿时放下心来了,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妥妥的。
张彦起放下茶杯看了一下手表,然后站起来道:“到我的课了,我先走一步,是了,你等下记得放学后留下来。”
月灵点了点头,不用张彦起说她也绝对不会走的。月灵不安的看着办公室挂在墙上的那面时钟,心里忐忑不安起来,此时距离岳兰所预言的死亡时间只有短短的一节课45分钟了,月灵神经紧绷的盯着挂钟滴答滴答的走着,此时的办公室里只有月灵一个人和另外一个老师在,只听见走廊里传来阵阵的读书声,声声入耳。别的学生现在都是无忧无虑的度过他们的童年,而可怜的李雪只能面对着无时无刻将要发生的死亡了,月灵不由得想起了她最初的那篇绝望的作文来,这种失望与窒息的感觉透过那篇短短的中学作文表现了出来。月灵端起茶杯又放了下来,然后不安的走来走去,最后发现不是办法,于是坐在时钟前,专心的看着时钟。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但月灵相信张彦起一定可以的,他一定可以救到李雪的,虽然他平时特别的不靠谱,但一但做起正事来就很正经了,是这辈子最坚信的存在,仿佛只要是他所说的话就必定会实现。可尽管是这样做了诸多的心理暗示,月灵还是安定不下来,牙齿忍不住不停的打颤,此时感觉四周的温度下降了不少。
月灵回头望了望窗外,似乎没有什么异常的。仿佛一切都按照正常的轨迹在进行着,就在她麻木的沉浸在这种安静当中时候,门口传来了杂嘈的吵闹声,月灵陡然被这种吵闹声给吓到了,她揉了揉太阳穴,发现张彦起怒气冲冲的走进办公室。月灵心里一阵的纳闷,而最奇怪的是这个平时说话反应都慢半拍的人此时竟然火气这么大。而他身后竟然还跟着楚楚可怜的李雪,这就让月灵更加莫名其妙了,他这倒底唱的是哪一出戏啊。月灵赶紧走了上去,就听见张彦起前所未有的严厉斥责道:“没想啊,你小小年纪居然就学会了作弊!还当着我的面,你是不是眼里没有我这个老师啦?”
月灵听着只是云里雾里,而李雪则双眼通红,一脸的委屈憋气的跟着进来了,张彦起怒气冲冲的往椅子上一坐,然后甩下考卷就对着另外一个老师歉然道:“不好意思啊,朱老师你能不能帮我去监督下考试。今天我临时来了一次摸底考试,结果这个孩子竟然当着我的面抄课本!”
那朱老师是个女的,年龄资历什么的均比张彦起要深,平时的话借张彦起一百个胆子他也绝对不敢去使唤别的老师,但此时明显情况不同,朱老师虽然不情愿的样子,可无奈张彦起是一脸严霜,她居然也就被震住了,微微一笑:“好吧!你别对孩子太凶”,然后就快速的离开办公室。张彦起发怒其实很恐怖的事情,他的那严肃的样子非常吓人,就好像仿佛浑身都充满着怒火,一碰就着火一样,月灵此时在一旁愣是什么忙也帮不上了。
张彦起依旧脸色严峻的对李雪说:“这里现在还有一份试卷,你就坐在这里做,我且看你如何作弊!”
李雪气得浑身发颤,可是她又不敢顶撞,委屈不己,豆大的泪水已经滴落下来了,只见她咬着嘴唇看了看张彦起,像受伤的小鹿一样,跟着有些气呼呼的拿着新卷子到隔壁的办公桌上去答卷子了。张彦起指着墙上的时钟道:“下课之前交上来!还得了了,居然当着我的面作弊,你当我是瞎子啊!”
张彦起气愤得不得了,松了松领带,然后揉了揉太阳穴。月灵完全是被他吓住了,愣愣的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过了几秒,月灵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