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蒲嫳自告奋勇:“我请求为相国驾车。”
临别时,崔杼对庆封是再三拜谢,这才登车而别。到了自家府前,只见重门大开,里头空无一人。进了中堂,往内室一望,只见窗户门框,空空如也,人也不见,家具也不见。棠姜已悬梁自尽,绳子都没解下来。
崔杼惊得魂不附体,转过头想问问卢蒲嫳,人家早脚底抹油,溜了。再去找儿子崔明,哪里还找得到?不由放声大哭:“我今天是被那庆封给卖了,从此再没有家了,怎么活下去呀?”
于是他也找了根绳子上吊了。庆封父子两面讨好,等到崔氏父子觉悟,已是家破人亡,后悔无及了。
半夜,崔明悄悄潜回家中,将父亲崔杼与母亲棠姜的尸体取出,放在同一棺柩之中。马车趁夜色奔驰出临淄城,崔明掘开祖坟墓穴,将棺柩悄悄葬入,再盖上土。自始至终,只有一名马夫跟着做事,再无外人知晓。事毕,崔明出奔鲁国。
至于庆封,在齐景公面前,他只有一句话解释:“崔杼实实在在是弑杀先君之人,身为左相,不敢不讨杀此贼。”
齐景公也只有惟惟而已,自此庆封便成为齐国唯一的相国。他借君命召陈须无回国,人是召回来了,但陈须无要求告老。庆封无奈,便用其子陈无宇顶替父亲之职。
再说吴楚两国,这些年一直摩擦不断,屡次相攻。周灵王二十六年,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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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命水师伐吴,吴国早有准备,楚师无功而返。
此时吴王余祭已即位两年了,他不是日夜祈祷自己早死吗?这回逮着机会了,为了报复楚国的这次征伐,命相国屈狐庸设法引诱楚的属国舒鸠反叛。那这得讨伐呀?楚令尹屈建准备点兵征伐舒鸠了,养繇基自请为先锋。这位在楚庄王时期成名的神箭手,到这时该多大年纪了呢?
屈建说:“将军老了!舒鸠屈屈小国,不愁不胜,无须劳烦将军。”
养繇基偏不服老:“楚国伐舒鸠,吴国必会来救。我屡次挫败吴军,熟知敌情,便让我跟随同行吧,便是死了我也无恨了。”
听到他说一个“死”字,屈建心中不由恻隐。银发的养繇基又说:“我受先王知遇之恩,每回都想以身报国,无奈没有机会。如今须发俱白,就怕一朝病死在床榻上,便是令尹你负了我。”
话说到这份上了,屈建还能不答应吗?便同意让他做先锋,并派大夫息桓相助。养繇基走到离城,正好吴王的弟弟夷昧跟相国屈狐庸领兵来救援舒鸠。息桓的意思是等后头大军跟上了再打,可养繇基说:“吴人只擅长水战,如今弃舟登陆,而且又不擅长射箭驾车,乘他们立足未稳,应当从速袭击。”
老将军于是执弓贯箭,身先士卒杀入吴军,箭头所到之处,便有人中箭而亡,吴军不得不稍稍后退。养繇基又追,正遇到屈狐庸站在车上,大骂道:“你这个叛国贼!有何面目来见我?”
屈狐庸见他搭弓了,马上驾车后退,那车速如风一般。倒把养繇基惊住了,他自言自语:“吴人也这么会驾车?为什么刚才不早射?”
话音刚落,只见四面铁叶车围拢来,将养繇基困在当中。车上的将士全是选出来的江南射手,大家万箭齐发,养繇基死于乱箭之下。当年楚共王曾说过他恃艺必死,正于今日应验。息桓收拾残兵,回报中军,屈建长叹道:“养叔的死,实在是他自找的呀!”
初战不利,楚国该怎样扭转战局呢?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