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皇生怕伍员会去追囊瓦,提戟率领本部人马杀入吴军中,两边各死伤二百多人,史皇重伤而死。武城黑被夫概斩于马下。
眼见这边兵败如山倒,另一座楚营中,蘧射之子蘧延请求出兵相救,他爹不但不准,还在营中弹压:“乱动者斩!”
不用说,囊瓦那边逃脱的败卒全都来了蘧射营中,粗粗一点,尚有一万人,合成一军,声势也恢复了一些。蘧射下令:“吴军方胜,势不可敌。应该及早退回郢都,再作打算。”
大军拔寨而起,蘧延在前引咱,蘧射断后。夫概早就探知消息,尾随其后------到了汉江畔,楚军忙着收拢船只,准备渡江。此时吴兵想上前突袭,夫概制止了,他说:“困兽犹斗,何况是人呢?如果逼得太紧,他们必会拼命,不如等他们半渡时出击。那时候,已渡江的人幸免于难,没渡的人必会争渡,谁还会出死力?”
夫概命全军后退二十里安营。后头中军中诸将听说了夫概的安排,个个都说好。阖闾得意地对伍员说:“寡人有这样的弟弟,何愁郢都不破呢?”
伍员说:“听说被离曾给夫概相过面,说他毫发倒生,以后必会背国叛主,虽英勇,但大王还需防着些好。”阖闾丝毫没把这话放心上。
汉江边,蘧射听说屁股后头追着的吴军退后了,大喜:“我就知道吴人胆子小,不敢全力追击。”
五鼓早饭后,楚军准备渡江了。刚刚摆渡过去十分之三,夫概来了,楚军大乱,人人争舟抢渡。蘧射哪里制止得住?只得乘车疾走。军士们没来得及过江的,全跟着主将乱窜。吴军在后头追杀,掠取无数旗鼓兵甲。
汉江边上,有唐蔡两国国君奉孙武之命,领着本国将士抢夺渡江船只,一只桨也不留给楚军。
蘧射一路逃到雍澨,这一路又饿又困,军士们已走不动路。幸好后头追兵已远,下令埋锅造饭,在这里歇息一会。饭刚熟,可巧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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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楚国兵将们来不及咽下一粒米,就丢下饭锅跑了。留下现成煮熟的热饭,给吴军享用了。
吴兵吃饱了,更加卖力追击,楚军自相践踏,死者无数。蘧射车子翻了,他自己被夫概一戟刺死,儿子蘧延被吴兵包围,不能出来。忽听东北角喊声大作,蘧延心说:“莫非吴国又有人马到了,这下我命休矣!”
原来是左司马沈尹戍得知令尹战败,原路退回,正好在雍澨遇见这一幕。沈尹戍命手下人马,分三路杀入吴军。夫概近来屡屡得胜,本不放在心上,但见楚军三路进军,似乎有不少人马,心意不定,便解围而走。沈尹戍跟上大杀一通,吴兵损失一千多人。
恰在此时,吴王阖闾率领的大军也赶到,两军各自扎营相持。沈尹戍对自己的家臣吴句卑说:“令尹贪功,弄得我的计策失败,天意啊!如今敌寇已深入,明日我会决一死战。若侥幸得胜,解郢都之危,则是楚国之福。万一战败,你便割下我的首级,千万不能落入吴人手中。”
转过头,他又对蘧延说:“你父亲已殁于敌中,你千万不能再死,回去给公子申传个话,让他一定设法保住郢都。”
蘧延垂泪下拜:“愿司马驱除东寇,早建大功!”
次日一早,吴楚两军列阵交锋。孙武引领大军,左有伯嚭与唐侯,右有伍员和蔡侯,阵前有强弓硬弩,冲入楚军阵中,杀得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