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如今的相国是季孙斯,他自从平定费邑之乱后,日子过得安乐了,自然忘乎所以。听说齐国送来了女乐,季孙斯心痒难耐。立刻微服带着几个心腹,乘车前往曲阜南门去观看。
西棚内,女乐们正在演习歌舞。悠扬的歌声直入云霄,摇曳的舞步姿态万方,进退之间光华夺目,如天上的仙女一般,季孙斯看得手脚麻软,意乱情迷。鲁定公一日之内,三次宣召,季孙斯为了贪看这些齐国女乐,竟不奉召。
直到次日,季孙斯终于入宫,鲁定公将齐侯的国书递给他看,季孙斯正中下怀:“这是齐侯的美意,不可推却。”
鲁定公也有些心痒,问:“那些女乐在哪里?可以去看看么?”
“在南门外头,主公若想去,臣可以随行。就怕惊动百姓,不如微服更方便一些。”
君臣二人换上便服,各自乘一小车,直出南门,来到西棚之下。那边齐国使者早得到内部消息,说鲁侯便服来观乐,自要吩咐女乐们用心献艺。只见得歌喉婉转,水袖增艳,十队美女,依次迭进,张张俏脸应接不暇,直把鲁定公与季孙斯喜得手舞足蹈,忘乎所以。
一旁的仆从说起东棚里的良马,鲁定公不太感冒:“这已是人间极色了,马就不必看了。”
当夜,鲁定公回宫,一夜无眠,耳畔常有乐声回荡,犹如美人已在枕畔一般。他怕臣子们说三道四,一大早便单宣季孙斯入宫,草草给齐侯回了封信,表述感激之情。再以黄金百镒,赠与齐国使者。
鲁定公将女乐尽数收下,分了三十个给季孙斯,自己留下五十个,那些良马则交给宫中牧马人来喂养。自从得了这些女乐,鲁定公与季孙斯过上了销魂日子,白天听歌观舞,夜里激战枕席,一连三天,竟不上朝听政。
孔子凄然长叹,弟子仲子路劝道:“鲁侯已经怠政,夫子应该走了。”
“马上要郊祭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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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大礼不废,这个国家就还有救。”孔子还抱有一丝希望。
郊祭当日,鲁定公一行完礼,马上回宫,继续沉缅于声色之海,上朝听政是不用指望了,连祭礼后该分给朝臣胙肉的事都无心理会了。主胙官叩宫门请命,鲁定公把事推给季孙斯,季孙斯又推给自己的家臣。
孔子郊祭归来,一直等到晚上,都没有人送胙肉来,彻底失望了。他对子路说:“大道不行,是我的命啊!”
于是,抚琴而歌:“彼妇之口,可以出走。彼女之谒,可以死败。优哉游哉,聊以卒岁!”
唱完,孔子整束行装,准备离开鲁国这个伤心之地。弟子子路,冉有都弃了季孙氏的家臣之职,跟随老师踏上风餐露宿的未知旅途。自此,鲁国国势江河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