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礼完毕,楚惠王见阶下站着两位全身披挂的好汉,很是好奇,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我的部下石乞,熊宜僚,都是伐吴的功臣。”
白公胜说完,一招手。阶下两人准备登上台阶,司马子期喝道:“我王在殿,边将只许在阶下叩头,不准上来!”
石乞与熊宜僚跟没听见似的,依旧大踏步上来。子期让侍卫阻止,熊宜僚两只胳膊一划拉,侍卫们东倒西歪,哪里拦得住?二人入殿,石乞拔剑来砍子西,熊宜僚来砍子期。
白公胜冲着阶下大喊一声:“你们还不一齐上来?”
上千壮士手执兵器,蜂拥登殿。白公胜自己绑了楚惠王,不许他动弹。石乞也制服了子西,百官惊散。子期是个武官,拔出殿上插着的戟,便与熊宜僚交战。熊宜僚丢下剑,徒手来抢子期手中的戟。子期手一松,捡起地上的弃剑,反手一劈,正中熊宜僚的左肩。
这电光火石间,熊宜僚手中的戟也刺中的子期的腹部。二人搅作一团,双双死在殿上。子西对白公胜说:“你本来在吴地糊口,我念着骨肉之亲,召你回来,封为公爵,你为何这般负我?”
“郑国杀了我父亲,你却同他们讲和,你便同郑国一样,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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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仇人。我为父报仇,哪里顾得上和你的私恩?”
子西长叹道:“后悔没听沈诸梁的话啊!”
白公胜亲手斩下子西的头,陈尸与朝。石乞说:“不杀楚王,事情终是不成的。”
白公胜不忍心起来:“一个小孩子有什么罪?废了他便是了。”
于是将楚惠王押在高府,准备立王子熊启为王,他死活不肯,白公胜恼了,把他也杀了。石乞劝白公胜干脆自立为王,他想了想说:“国中的县公们还有不少兵,应当全都召来。”
白公胜屯兵太庙,准备把楚国的县公们召来,借祭祀之机一锅端了。大夫管修带领家甲前去攻打,三日后兵败,管修被杀。圉公阳乘这兵荒马乱之机,派人将高府的围墙挖出一个小洞,入夜潜入,将楚惠王背出来,藏在昭夫人的宫中。
叶公沈诸梁听说郢都有变,率领叶邑兵将星夜来援。到了郊外,正遇上国中百姓们夹道相迎。人们见叶公没穿铠甲,十分惊讶:“叶公为什么不穿上铠甲?楚国人眼巴巴地望着您来,若有个什么不测,百姓们还能指望谁呢?”
依百姓之言,叶公披挂前进。将近郢都时,又遇上一群百姓出城相迎,见到叶公披甲戴胄,又是十分惊异:“叶公穿铠甲做什么?楚国人盼望您如荒年盼救济米一般,老少们都愿为您效死力!为何要遮住面庞,反而令人生疑呀!”
这下叶公知道楚国民心已归于自己,便解下铠甲,在车上站一大旗。箴尹固本来应白公胜之召而来,望见大旗上的“叶”字,也欣然跟从沈诸梁守城。守城兵士望见叶公,大开城门,迎他进来。
叶公率众攻打太庙,石乞兵败,只得扶着白公胜登车,逃至龙山。他们还没想好逃到哪国去,叶公追了上来,白公胜自缢而死,石乞埋尸于后山。
叶公生擒石乞,逼问白公胜的尸体下落,不说就架起大锅烹了他。石乞自己解衣入锅,始终不肯交出白公胜的尸体。叶公迎楚惠王复位,正好陈国乘这机会来侵伐,叶公顺手灭了陈国。拜子西之子宁嗣为令尹,子期之子宽嗣为司马,叶公自己告老归了叶邑。
经此一乱,楚国算是转危为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