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膑来到安邑,自然寄住在好同学庞涓家中,同时感谢他的举荐之恩,庞涓面有得色。听说鬼谷子替他改名之事,庞涓惊问:“这个‘膑’字不是什么好字眼,为什么取这个字?”
“先生之命,不敢违抗!”
次日二人一同入朝,魏惠王是降阶相迎,孙膑谦让道:“我不过一个村野匹夫,哪配得上大王的青眼?”
“墨子说过先生独得孙武秘传,寡人一直眼巴巴地望着先生呢!”魏惠王转头问庞涓:“我想封孙先生为副军师,与你同掌兵权,如何?”
庞涓早已备好说辞:“孙膑乃是我的师兄,怎可为副?不如先拜为客卿,等以后立了大功,臣便让爵于他,甘居其下。”
魏惠王想想也是,于是拜孙膑为客卿,就是一半宾客,算是半个臣子,说起来好听,但没什么实权。孙膑是个厚道人,不以为意,反与这位老同学来往甚频。
庞涓可不怀好意,一直想试探一下《孙子兵法》的玄机。有一回两人喝酒,谈论兵法,孙膑问了一些问题,庞涓茫然不知所云,便问:“莫非这便是《孙子兵法》上的内容吗?”
孙膑毫不设防,说:“是的。”
“能不能把书借我看看,以后必有报答。”
“此书先生虽有注解,与原本不同,当时先生只给我看了三天便要回去了,我手里没有录本。”
“那,兄长还记得内容吗?”
“依稀记得一些。”
庞涓巴不得立刻让他写出来,但又怕逼得太急露了形迹,只得强压下这句话。
过了数日,魏惠王有意试探一下孙膑的才能,便让他与庞涓同时在校场操演兵法。庞涓布的阵法,孙膑一看便能说出来历和破阵之法。可孙膑排的阵法,庞涓竟认不出来,私下悄悄向孙膑讨教。
孙膑说:“这是‘颠倒八门阵’。”
“有什么变化法门吗?”
“遇到攻击可变为‘长蛇阵’。”
庞涓这边探到了底,便去回禀魏惠王说:“孙子所布的是‘颠倒八门阵’,可变为‘长蛇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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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和孙膑所说对上,魏惠王以为庞涓的才华不下孙膑之下,心中欣喜。可庞涓却抑郁不已,他想:孙膑的才华比自己强多了,若不除掉,他日必会爬到我头上。思前想后,终于想出一条毒计来。
某日,他装作关切的样子问孙膑:“师兄的宗族都在齐国,如今兄长既已在魏国为官,为什么不派人去把他们接来共享富贵呢?”
孙膑垂泪而答:“你我虽同学数年,但你却不知我家中之事。当年田太公把齐康公赶到海上,驱逐故臣,或杀或逐。我孙氏宗族获罪离散,叔父与从兄孙平与孙卓带着我逃到周境,又遇上荒年,不得不把我放到洛阳北门外头做仆役,他们父子不知何往。
长大后,我听说鬼谷先生之名,所以只身前往投奔。如今又过了这么多年,家乡杳无音信,哪里有什么宗族?”
“那么师兄还记得故乡的祖坟何处吗?”